“我是这样说的,根据种种迹象显示他的确尚在人间,不过,目前还没有他的下落就是。”还活著不代表就知道人在哪里啊!
“那么你又如何得知他还活著?”
他一向懒得解释一堆──不过,看来这次是免不了了。
“十九年前,太后娘娘仍是甄妃时,庞妃娘娘为了争夺后座,不惜夺走了刚出生的毅王爷,并将矛头对准你,视你为眼中钉,想尽办法想除掉你,后来庞妃娘娘的阴谋虽没有得逞,你逃过一劫,但是被抱走的毅王爷却从此杳无音信。因为事隔十九年,要查出毅王爷的下落,只有庞妃与抱走毅王爷的宫女冯氏两条线索。半年前,庞妃去世,所以这条线索算是断了,如今只能从冯氏那条线索去追查。”
掠影跃上扶襕坐著,继读说道:“我所得到的线报是──冯氏一出紫禁城,便马不停蹄的往南方走。之后,她嫁给一个姓谷的布商,在杭州定居,但是因为经商需要,因此迁移过许多的地方,直到丈夫过世,毅王爷满十六岁方又迁居,之后便下落不明。”
“还是没有著落吗?”他想见这个连名字都来不及取的弟弟。当然,他更希望在母后有生之年能让她再见到悬念了十九年头的儿子。
“再给我一点时间。”
谈起公事,掠影便无比认真,一反方才懒散的模样。
忽必烈笑道:“你尽管放手去做,我等你的消息便是。”
话说到一半,忽必烈突然停住了。他听见从庙里传来的微弱声响。是那个倔强的姑娘吗?
他奔回庙中,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忽必烈咬牙切齿地低吼:“该死!她不会又跑去寻死了吧?”
掠影看了洞开的窗子一眼,轻描淡写地提供了个人的看法道:“想寻死的话,四下无人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何必爬窗子逃走?”
“那么她到底想去哪里?”无家可归,她要上哪儿去?
“一个可以离开我们的地方。”
预料地,看见忽必烈的脸黑了一半,掠影耸耸肩道:“很清楚,在她眼中,蒙古人是她敌视的对象,自然一有了机会就逃;我劝你别追过去,因为没有必要。”
他当然不追过去,他还没闲到那种程度!
忽必烈狠狠地瞪了掠影一眼,怒意不曾稍缓道:“我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她就敢走,胆子不小!她最好祈祷这辈子别让我碰到,否则我绝不会轻饶她!”
掠影淡淡一笑。
为什么他有预感这只是一个开端?
也许──精辨的还没开始昵!
※※※
允泛没命地跑了一刻钟,见身后没有人追出来,她才敢放慢脚步慢慢走,七上八下的心逐渐松懈下来。
她努力平复失序的呼吸,颤抖的手紧紧抓住她那件早已沾满尘土,残破不堪的衣裳的衣襟,这一天她几乎没有进食,虚脱得几乎瘫软在地。
她终于逃开他的手掌心了!
她不知道他是谁,从他霸道、冷锐与令人为之屏息的气势看来,他恐怕是蒙古族颇有权势的亲贵吧?
她的直觉告诉她,尽管他时而吊儿郎当,时而蛮横地不讲道理,但他比札兰达危险百倍!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家人、清白……那肮脏的蒙古人掠夺了她最珍视的宝贝,即使是如此孑然一身,她也不要在那个蒙古男人面前失去尊严!
札兰达的那把火没有烧死她,自刎也被那个蒙古男人制止,现在,她没有勇气再寻死……看看从逃出火场就一直不离身的剑,允泛苦涩地笑了。她还没有报仇呢!怎能轻言寻死?不是说过要向札兰达讨回公道的吗?冲动的寻死有何意义?
她漫无目的走著,抬头一看,发现眼前有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物,宁静安详地不沾染任何尘嚣。
“是十字教啊……”
那是西域以外的某些国家盛行的宗教,崇拜一个叫做基督的真神,并且以十字架作为精神象征。
她推开教堂大门,缓缓地走进这个陌生但神秘的殿堂。
教堂里有一群穿著灰、黑或蓝色系的修女,全是与汉人的肤色、发色与眼瞳颜色迥异的外国人。
修女吃惊而亲切的微笑,以不甚灵光的汉文道:“请用圣水。”
圣水?允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像我这么做……”修女点了水,在胸口昼个十字,然后双手交握在胸前。
允泛依样昼葫芦地做了一次,将眼光调回身旁银白发色、碧蓝眼瞳的修女身上。
“如果你有什么委屈,告诉上帝吧!祂能引领你步向光明,使你不再忧郁、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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