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由远而近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允泛喜出望外,心头仿佛射进一丝曙光。
“救命啊!救命啊!”她放声大叫,希冀能引起来人的注意。
忽必烈不悦地拧起眉峰,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捂住她呼救的小嘴。
“救……唔”可恶!
允泛张嘴用力地咬住他的手,忽必烈低吼一声,反射般的抽回了手。就是趁著这一刻,允泛没命的拔腿就跑。
“允泛!”
忽必烈勃然大怒,他正要追过去时,身后传来雷季渊的声音。
“皇上!”
看见了忽必烈后,雷季渊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跟丢了。
“回宫去吧!”
他知道他的心里不好受,所以才会驾著马出来透气,因此他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季渊?”他怎么来了?“不,等一下──”
当他再看向允泛跑开的方向时,已经失去她的踪影。
“皇上?”
雷季渊不明所以的顺著他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跑得真快,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但是无所谓,不管她在这座山林的哪一个角落,就是要砍了这片林子,他也一定要找到她!只不过,他目前还不想这么做,要找到她多的是法子。
忽必烈微微地笑了。
“季渊,你知道我刚刚遇见谁了?”
雷季渊挑了挑眉问:“谁?”
“我遇见了允泛。她没有死。”
雷季渊凝视了他两秒钟,而后怀疑地问:“你确定?”
堂兄是不是因为思念过度而产生幻觉?
“是的,我确定。”
“人呢?”
“跑了。”忽必烈举起流血的手指,道:“这个就是她留给我的纪念品。”
雷季渊皱眉道:“那么,你不追过去吗?”
“追?”他舔著血丝,道:“不,这次我要她乖乖地回到我身旁。”
不想回到他的身边必然有“向往自由”以外的理由,而那个理由到底是什么,她竟然不惜“诈死”逃脱?他很有兴趣,但是也被她给惹火了。
雷季渊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忽必烈被激怒了。
再对允泛消失的方向看一眼,忽必烈简单地道:“走吧!回宫去。”
如果允泛以为这样就摆脱掉他,那可就错了。
※※※
允泛惊慌的跑回月烈夫妇的“山林小筑”里,然后重重地将大门给闩上。
月烈奇怪地从厅内走了出来,问:“怎么了?”
他从来没见过她那么慌张,像是被什么追赶似的。
允泛剧烈的喘息,久久才平复了失序的呼吸。
“只是遇到一个纨桍少爷,没什么……”
对于这件事,她实在不想再多提。
“纨桍少爷?”
奇怪,寻常这片山林就连猎户都很少来,一个富家少爷到这儿来做什么?
“嗯,一个骑著骏马,头戴紫金冠,一袭华服的男子,举止轻浮……”说到这里,她就不禁想到他那个充满侵略与挑逗的吻,因而不自觉地红了脸。月烈听到这儿,明白了大概,也就不再追问。
“你还好吧?”
“我没事。”幸亏她跑得快!
“下次采药,我让娟儿陪你去,两个人也好作伴。虽说这儿罕有人迹,但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小心点的好。”
允泛微微一笑,因为月烈的关心而心中感到一股暖意。
“我知道了。夫人呢?”
“她刚服过药,正在床上休息。”他示意她坐下,温和地问:“你一个女孩子家,竟然如此精通医理,这让我十分惊讶呢!你可记得是谁传授给你的?可曾拜师学医?”
允泛黯然地低下头道:“我不知道……”
直到今天,她仍然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她真的很怕──怕自己一辈子就这么茫然地度过,甚至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失忆”这病症又不是光靠服药就可以痊愈的,除非经由某些事情的触发,否则很难恢复记忆,再者,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恢复得了。有些人恢复记忆只需数月,有些人则是数年,也有些人一辈子也恢复不了……“真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些──”
“不,没关系。”她已经认命的接受事实了,别人的探询只会让她有点感伤,但是她承受得了。“我进去看看夫人。”
月烈点点头。
目送允泛离去的身影,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由于他们夫妻俩膝下无儿女,虽已知允泛的真实身分,但想她必是在宫中遭人暗算,才会随河水漂流到此地,加上见她如此乖巧、贴心,于是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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