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好怕啊!“爱”是多么沉重的一个负担呀。
一想到有一天,她将会失去两位老人家,那种失去所爱之人的痛楚,她相信自己无法再次承受。
反覆思索许久,古婵云作出决定了,这里是她生命中一个萍水相逢的偶然,并非是她所要停留的终点,她还是要照原定计画上普陀庵削发为尼……这才是她想要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在徐徐山风中,古婵云边走边采摘著药草。
其实她并不懂什么高深的医理,她会的这点皮毛,实在是“久病成良医”之下所得到的心得,加上她对歧黄之术有些兴趣,便跟大夫学了一点。
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时辰,直到竹篓里装满了药草,古婵云才直起身看看四周,心想时候不早了,应该要回去了,老爹他们会替她担心的。
古婵云往山下走去,走到拐弯处,冷不防被迎面直冲而来的人撞了一下。
她一声痛呼,随即倒在地上,肩上的竹篓也掉了下来,药草散落一地。
还搞不清楚发生何事的她,只听到一声低沉且透著焦急的叫喊:“姑娘,你没事吧?”
痛得直皱眉的古婵云一抬头,一张年轻俊俏的男性脸庞映入眼帘,她愣了愣,然后才挣扎地起身,可她还来不及回应,便听到一阵尝杂喧闹的声响远远地传来。
“该死!”那男性嗓音低低吐出这两个字。
古婵云才想再看一眼那发出咒骂声之人,但那名身穿白衣的男子却已转身欲离去,但走没两步,一群人蜂拥而至,将他给团团围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只能闪到一旁,片刻后才发现她所采的药草全散落地上,并让那群人给踩坏了。
看著她辛辛苦苦所采得的药草,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她又急又气,目光愤恨地望向那群人,心想著要去讨个公道,可是她才跨出一步,周遭肃杀的气氛让她感到有点不对劲。
果然,下一瞬间,那群人出手攻击那名白衣男子,厮杀声四起。
古婵云骇然地停下脚步,心想这些人必定是有著什么恩怨,才会选择用武力来解决。
她知道她应该尽快离开,只是她看著那群人以多欺少,觉得太不公平,也不禁关心起势单力薄的白衣男子,不过看他以寡敌众,不仅无所畏惧,甚至游刃有余时,她才松了口气。
意识到这一点,她撇撇嘴,自嘲道:“干我何事,我那么紧张干什么?”
虽然这么说,她弯身拾起竹篓时,还是忍不住偷觑著前方的战况。
就在她心中琢磨著是要回去,还是再去采药时,眼角余光觑见有人拿著匕首,想暗算那名白衣男子,她不由得脱口大喊:“小心,身后有人暗算!”
白衣男子被她这声叫喊分了神,虽然他马上闪身躲过背后的一刀,但另一人的匕首已重重划过他的肩头,霎时血流如注。
古婵云吓得惊叫连连,这几声惊叫,让那群人将她视为白衣男子的同党,其中一人一脸凶神恶煞地盯著她。
她骇得想逃,但一双脚却像生根似的没办法移动,她只能膛大充满恐惧的双眼,直勾勾地看著那人朝她而来。
“你还不快跑,发什么愣?”
随著这声焦急的大叫,古婵云发现自己被白衣男子拉著往前狂奔,意欲摆脱追杀她的人。
跑著跑著,古婵云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稳的往一旁跌去,幸好白衣男子及时扶住她,否则只怕她会跌伤,只是这一耽搁,身后的脚步声又逼近了一些,两人面面相觑,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又开始狂奔。
古婵云吓呆了,直到她意识到自己正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双颊立刻飞上绯红,心也如擂鼓般怦怦直跳。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冲击著她,一股血腥气味拉回她缥缈的神智后,她才惊骇地发现他肩头伤口流出的血湿了他的衣襟。
“放我下来,你在流血,不能这么用力的!”她试图提醒他别这么做,因为这样会害死他的。
可是白衣男子却置若罔闻,只是一味地奔跑著。
就在古婵云担心不已时,白衣男子甩掉那群人,在穿过一片丛林后,来到一个相当隐密的山洞。
一进到阴暗的山洞里,他马上放下她,神情痛苦地跌坐在一旁。
古婵云见状,顾不得男女有别,伸手扶著他,“你还好吧……”
她话还没说完,白衣男子迅速地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沉声喝道:“别出声,你会害死我们的!”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又吓著了古婵云,可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让她乖乖地待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可是两个人靠得这么近,那飘入鼻问的男性气息和他捂著她唇的大手都叫她头脑发昏、心儿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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