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到来,充其量不过是来兴师问罪的,而她并不希望他知晓得太多。
“他是谁?”没有忽略玉如意那轻蹙的眉头,胤溏不免好奇的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她毫不客气的扬声打断了他的刺探,最近两人相处的时间已然太长,她不希望再受其影响。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胤溏不服气的低呼。
有人的兄长做得像他这样窝囊的吗?要见亲妹得来青楼,而且还被当成陌生人般对待。
即使有难,也不会向他求助,完完全全的将之排除在亲人名单之外。
“你走不走?”柳眉一扬,怒气顿时溢出。“或者你是希望我另起炉灶,好免去你们这些人无谓的骚扰。”
当初这所以选特在京城的青楼,其实有些刻意,因为她想让“那个人”知道,她一点儿也不希罕他所给予的任何荣华富贵。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竟让她得忍受不断的骚扰,她想她是有些后悔了。
如果当初她不听娘的话上京,不为了气“那个人”而自愿坠入风尘,或许她现在的生活便可以更平淡一些了。
只是呵!千金难买早知道,万般无奈想不到啊!
不过她的存在显然让“他”有著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这一切也是值得了。
“天啊!我怕了你了!”
胤溏楞了一会,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被威胁,而且这个威胁显然切中要害,他在无奈之余,忍不住伸手拍上自己的额仰天长叹,然后半是商量、半是哀求的说道:“但我还是老话一句,别为了心头那恨便伤害了自己,还有别再动不动就说要离开,这普天下不会有皇阿玛找不著的人。”
他软言劝著,要知道现在皇阿玛一心就是想接这个女儿回宫,要是因为他的坚持留下而小心搞丢了这个皇妹,他就真得皮绷紧些,只怕将来等著他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被流放后的黄漠一片了。
“阿哥;你可以走了!”随著那气息愈来愈近,玉如意催人的急切表情也愈多显露,显然她极度不希望别人知晓她和他这“皇亲国戚”有所牵扯。
“啧,赶人赶得这么凶,要不是知晓你的性子,我还真以为你是等著在会情郎呢!”胤溏忍不住口快的打趣道,这样的冲动果然为他换来了一记扎扎实实的白眼。
他讨饶的打了个揖,起身走人,但就在手触至窗台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提醒道,“那日我将你的话带给父皇了,他老人家在听了之后,也有一句话要我带绐你。”
“什么话?”玉如意狠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责怪他什么时候不说,偏生贵客上门前才来乱。
“别说你怎么都不可能是那足以呼风唤雨的玉灵通,就算你真的是,你也得在年底前成亲,否则他一定会下旨为你指婚,若是不想累人被诛灭九族,你就自己看著办吧!”
胤搪照本宣科的说完这一长串让如意脸色发青的话语,随即跃窗而出,扬长而去了。
这段话的最后,当然是他加的,但和皇阿玛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了,只不过多加了些恐吓的语气罢了。
也算是抒解一下他每次都被轰走的气闷吧!
与一身华美服饰的男人擦身而过,江毅轩的心情没由来的沉重了起来。
心头那突如面来的占有欲则让他微微的一怔。
虽然他明知她身处青楼,必定与许多男人过往甚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呵!
他只知道当自己与那男人错身而过之际,他原本闲适背在身后的双手竟不由自主的紧握,要不是尚存几分理智,只怕那拳头已然落在那男人的身上了。
心头的那股酸意让他倏地止住了脚步,略带烦躁的仰头望月,孰料眼前出现的玉如意索性自己出来寻人,免得自己在屋里头坐立难安。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竟会看到一个望月微叹的男人,此刻沐浴在月光之中的他丝毫没有一点儿商人该有的市侩气息。
她显然惊诧,毕竟在她的预期中他既然射飞镖试探,必是已然猜中她是那夜夜探“畅江园”之人。
他应该怒气冲冲的进来质问她,但却没有,只是迳自待在花香馥人的庭子里举头望月,那气质宛若一儒雅之人。
“这轮明月在佳人的衬托之下更显皎洁,不是吗?”
“这恐怕是江爷的错觉,不过是同—轮明月,何来较为皎洁之说?”
“因为这月是在你玉如意的头顶上,当然更为皎沽。”很自然的便将这溢美之词脱口而出,不只她错愕,就连江毅轩都微微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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