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是一朵快要凋萎的黄花。」她悻悻的凉道。
这……
刁翊顿时哑口无言,而一旁的左敛言立刻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黄花虽老,却是善体人意,自有一番酝酿已久的迷人风韵。单凭这点,就是你这朵年轻气盛的红花,远远比不上的。」
啧啧,熙儿不笨嘛!竟还懂得以利己之条件,来说服刁翊相信她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那,外貌呢?」她不服气的又问。
「算、算得上中等之姿。」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刁翊小心翼翼地回答。
「哼!」一记冷嗤逸出她蜜似的唇瓣。「相较于我呢?」
「当然是你较为漂亮、绝艳罗!」刁翊蓦然觉得自己实在可怜,活到这么大的年纪,居然怕起一个小姑娘来了,唉,好惨呀!
闻言,夏侯熙绽出如火花般绚丽的媚笑,胜利道:「既然连你也承认,我确实比你的沁柔年轻又漂亮,那么你何不弃她选我?再说,男未婚、女未嫁,你为什就——」
「停!」左敛言急急喊道。「感情的事,是不能这样比较的。」真不知道熙儿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干啥非得舍近求远的执拗于那份不属于她的感情?唉!头疼哪!
「为什幺不能?明明就是我青春少艾、漂亮又绝艳,为什么刁二爷就是不娶我?我真的弄不懂。」夏侯熙甚为疑惑的寻求解答。
「熙儿,你还年轻,根本不懂人世间真正的情爱为何?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两人之间没有情感做为桥梁,那幺即使在一起、甚至是成亲,都不会有幸福可言。这样你懂吗?」左敛言捺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向她解释着。
「可是,我喜欢刁二爷呀!」她是打心底喜欢,真的喜欢。
「我知道你喜欢他,但那种情感只是纯粹的拿他当英雄崇拜而已,并不是男女之间真正的情爱。」他苦口婆心的希望她放弃,却也心慌意乱的害怕她永不放弃。
夏侯熙倏然转向毫无防备的刁翊,认真问道:「我对你真的只是纯粹的崇拜吗?」疑惑浮上心头,只怕她自己也没有标准答案可解。
「肯定是的。」看得出来这丫头的心已经动摇了,只消再加把劲,他就自由了。「否则你说说,我可有给你心儿怦怦直跳的神奇感觉?」
「没有。」她回答得不假思索。
「我再问你,当你见着我时,可有想主动亲近我、拥抱我,甚至是亲吻我的念头?」
夏侯熙本想开口大声说有,但那「有」字却像生根似的梗在喉头不肯出来,害她只能轻摇螓首,摇头说不。
「还有,你会为我茶不思、饭不想,连觉都睡不好吗?」
「不会。」她诚实的招供。
「那不就得了!」刁翊喜不自胜的击掌道。「这些个害相思的举动你全没有,又怎能说是真正的喜欢我呢?」
「可是我有开心的昏倒了呀!」对吧,这事可不容抵赖。「再说,那些事我可以学呀!我可以学着为你心儿怦怦跳,甚至是主动亲近你、拥抱你、亲吻你。这些事我都可以学的。」她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这是爹常挂在嘴边赞扬的一件事。
「那不一样!」他啐道。
「怎么不一样?」
瞪着她,刁翊快失了耐性……不,是已经失了耐性。
「因为那些事是不能学,也学不来的!」喷着气,他揉着几欲爆裂的额际。「我问你,你干啥执意要嫁我为妻?」厌了,索性开门见山问清楚。
「当然是因为你完全符合我理想中的选夫条件罗!」她说得理直气壮,却教刁翊轰然傻眼。
「你,荒唐!」他怒眉横扫一脸无辜的夏侯熙。
「我又没错。」她为自己辩解。
「还说!」天哪!真让她给气死。「好,要我娶你也行,只要你能搞懂男女之间真正生死相许的情爱为何?我就立即上你夏侯府登门求亲。」他豁出去了,反正事情也不可能更糟了。
「这是你说的,可不许要赖!」夏侯熙唇畔浮笑,一朵艳若桃李的春花款摆出醉人的风采。然而——「生死相许的情爱,那是什幺?」深深不解,她苦着小脸,努力寻求更为确切的答案。
他累了,真的累了,在经过与山贼的一番搏斗,外加这丫头的不人道虐待后,此刻他只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甚至是醒不过来也无所谓。总之,他不想与这丫头再继斗下去了,否则他一定会疯掉!
「关于这个深奥的问题,不如你就去问问那边那个,书读得比我这大老粗多的人好了,我想他一定会给你一个非常满意的答案才对。」将麻烦迅速推给那个唯一受得了的左敛言,之后,刁翊马上脚底抹油的溜了——这是他自出江湖以来,首次这幺狼狈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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