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的摇摇头,夏侯熙气弱地道:「没、没有。」她咬住的下唇不停抖动,神情像极了受尽冷落的怨妇。
「你们又吵架啦?」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没有。」这会儿还夹了些哭音。
「还说没有!」刁翊摇头晃脑细瞧她好一晌,猛然击掌道:「丫头,我看你是病了喔!」他的语调很是骇人,可脸上却咧着大大的笑容。
夏侯熙素手高抬,轻抚着额际。「没呀。」
「我不是说外在的,我指的是内在的病。」刁翊对她挤眉弄眼道。
「什么内在的病?」讨厌,她身上的怪病还不够多吗?现在居然还分什么外在、内在的。
「你在害相思,所以得的是相思病。」他笑得很是狡滑,更有一份轻松自在掺杂其中。
「我?害相思?为谁?」她闷闷的声音里净是迷惘。
「不就是前面那个正和陆姑娘有说有笑的人罗!」刁翊双手环胸,以下巴点点前方。
不消拿眼儿望去,夏侯熙清楚明白刁翊所指何人。
「他?」左敛言?!「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他的。」夏侯熙再也激动不起来的辩驳,同时也在说服自已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听见他与陆思齐要好时那股心被抽痛之感,到现在还紧紧纠缠住她,使她的心盈满前所未有的脆弱。
「丫头,话别说得太满,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刁翊横泼她一盆极冷之水。
「可是……他一点也不符合我开出的条件呀!」她始终坚持这点。
「符不符合,那很重要吗?」他投予强烈质疑的眼神。
不重要吗?夏侯熙自问着。她好象再也不确定了。
「既然不喜欢人家,那你干啥又为他弄得自己不开心?不如大方一点的祝福人家早日求亲成功。」刁翊依计刺激着她。怪了,这丫头生来一副聪明相,怎就是胡涂得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头,摆的到底是谁?
「我、我才不要祝福他哩!」美眸翻了两翻,泪滴就快不受控地滑下。
「为什么?我看他们两人倒挺配的,郎才女貌、佳侣天成,活脱脱是一对来自天上的金童玉女。」刁翊自认倾尽所有努力,才掏出肚里仅会的这几句成语,若真说得不好,那也没辙了。「你不觉得吗?」
「一点也不!」嫩嗓含恨,夏侯熙几乎是咬牙啐道。不配不配不配,他们一点也不配极了!
「可是——」
「别说了!」夏侯熙双手用力捂住耳朵,眼睛更是闭得死紧。她好想放声大哭,为什幺?为什幺感情的事会这幺烦人呢?
嘿嘿!总算受到严重性强的刺激了吧。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刁翊佯装妥协道。「不过,丫头,也许你该好好审视自己的心,问问它,到底喜欢的是谁?真正要的是什么?不该一味坚持那些狗屁倒灶的条件,因为那只会让你错过幸福,而不是得到幸福。」应该为这番真情至性的话鼓鼓掌的,实在是太感人了!这都该归功于左敛言那小子写出来的小抄,否则他这个大老粗就算想破头,也挤不出半句文情并茂的好话来。
不察刁翊已然静悄走开,夏侯熙只一迳沉浸在方才那席话里。
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倾心的人,一定是像刁二爷那样威猛勇敢的英雄。然而现在,那份迫切想嫁刁二爷为妻的心思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想和左敛言有一辈子说不完的话,永远、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其实,若真要说说她对左敛言的感觉是什幺?一时半刻里,她实在无法理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因为那是一份根复杂又好矛盾的情感。
唯一有底的是,她不喜欢左敛言和除了她以外的女子说话,她要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再容不下任何人。
☆☆☆
是夜。
夏侯熙怀中揣着极为宝贝的夜明珠,一双墨瞳努力朝左敛言那方望去。
尽管有着刁翊生起的熊熊大火,但视线所及仍是一片模糊不清,只有依稀随风入耳的轾笑声让她知道,他就在自己伸手可碰之处。而那令她有着安全感,尤其是身在荒郊野外。
「等明天出了这飞驼山,离京城就不远了。」刁翊宣布道,并在火堆中添加枯木,好烧旺营火。
「我们也走了好几天的山路,真好,总算可以好好大吃、大睡一番!」左敛言甚是愉悦的说。瞧瞧熙儿那张俏颜,因连日来仅以干粮果腹而憔悴了,届时非帮她好好补回来不可。
「先别高兴得太早。」刁翊要大家还是要提高警觉些,别忘了那些蛰伏在黑暗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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