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恕奴才斗胆再说一句,这立妃也是早晚之事,倘若太子始终……奴才是说如果太子没有遇到心仪之人,难道就一辈子不立妃了吗?”太子最好赶快立妃,省得外头那一群王公贵族的千金小姐老是巴着他不放,要他为她们引荐太子,谁都想有朝一日人主东宫,进而母仪天下。
当然,母仪天下是吸引这些佳丽飞扑的主因之一,但最主要的还是太子与众不同的气度与风采,不是他小柱子吹牛,太子是他见过男人里最俊尔不凡的一个,能伺候这样的主子,当真是赏心悦目外加万分荣幸。
赵恒原本烦闷的心头,这会儿教小柱子说得更是烦上加烦,索性起身人内更衣。
小柱子见状急忙跟进。“太子,您又想微服出巡了?”真好,又可以跟着出宫吃喝玩乐一番了。
“嗯,这回你别跟着去了。”赵恒说。他这回出宫就是想静一静,若带着这奴才,他耳根怎么清静得了。
“这怎么成,没有奴才,谁保护您的安全……”
“你保护我?”赵恒失笑。
小柱子登时脸色青紫。这倒是,太子武功高强得很,每次出官遇着了麻烦,他可是比谁都躲得快,就看太子一个人出招,说来真是不好意思,这倒像成了主子为奴才抬轿了。“太子……虽说小柱子武功不济,但跑腿打杂挺在行,哪一次出宫吃喝方面不是奴才帮您打点的妥妥当当。”再怎么说也要硬挤出点功用来,否则太子真撇下他迳自出官,若有个什么闪失,他可要杀头的。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有闪失,他又能如何?
起码身在宫外,逃命比较方便。他悲观的想。
赵恒瞥了他一眼。“好吧!算你说的有理,准备准备,咱们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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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学士府邸
今日的路府是今年里第三次张灯结彩要嫁女儿了,若要严格说起来,连去年年尾的那一次算入,这一次算是第四次了。
府中虽处处可见红幛喜字,却没一人脸上露出笑容,不是紧张,就是低头求上天保佑,宾客也逐次锐减,比起第一次办婚礼的风光场面,第四次冷清多了。算一算,来参加这次喜宴的宾客不过二十人,以路老爷在朝为官数十载又任要职,婚礼如此低调与宾客稀少是有原因的。
就连路家老爷他自己也是提心吊胆的坐立不安,频频向门口探望,就盼新郎赶紧平安出现。这哪像要嫁女儿的人家,倒是像要办丧事的人家。
此次嫁女儿、路正西连招呼客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老爷,喝喝参茶,别紧张,这回铁定会成的。”路夫人端著参茶的手也不住抖着,溢了不少出杯口。
路正西摇头。“你还叫我别紧张,我看夫人比我还紧张。”
路夫人索性放下参茶,嘤嘤啜泣起来。“人家担心嘛!”
他急忙上前左右张望,就怕被人瞧见。“别哭了,教人看了,又以为……”唉!
路夫人立即抹去脸上的泪痕。“对不起,我一时控制不住。”她真没用,但就是……唉!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四慌张的跑了进来。
路正西跌坐在椅上。“该不会又是……”他抖着声。
路夫人也惨白了脸。
小四同情的点了头。“新姑爷又去了。”
小四才一说完,路夫人就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可怜的女儿……”
路正西重叹。“这已是楠儿的第四次婚前丧夫了,说吧,这回新郎又是怎么死的……”他悲愤中坚强的问。
“启禀老爷,这回新郎倌是在上马迎亲的途中摔下马背,当场颈断横死街头。”先前的三次他还会为小姐痛哭一场,但哭了三回之后,这次是第四回了,小四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小姐真是苦命,她出生不久夫人就请来相命师为她批字算命,命盘一开说是小姐命带克夫,终生不得家夫,若违反天命,其夫君必遭横祸,偏偏老爷、夫人不信邪。他们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千方百计要将小姐嫁出,结果第一次婚配对象是马尚书的三公子,两家门当户对,办得风风光光,结果新郎倌死得凄凄惨惨,才踏进路家迎亲大门的一步就当场教路家的门槛给绊得摔了一跤,原本以为只跌倒不碍事,哪知他却因此倒地不起,一命呜呼,这说出去谁信啊?第二位姑爷,老爷费点心思才说动李侍郎的七公子肯下聘娶小姐,但媒婆礼金才下,隔天新姑爷晚上去嫖妓,当夜就死在温柔乡里,从此各家公子只要听闻路家小姐,莫不丧胆,没人敢再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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