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就这么凑巧的,赤隼对着他的脸啾鸣,就像是在抗议一般。
「放轻松,我娘才好帮妳缝合伤口,好吗?」为了配合牠峙视的视线,瀚天高大的身形微俯,黑黝黝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信诺。
赤隼张喙,像是又要发出另一记尖鸣,但在这个男人如此专注的眼神下,声音不自觉的没了。
一人一鸟,四只眼睛的视线相交集……
直到这个时候,瀚天才发现,这只赤隼的眼珠子是一种奇特的色彩,清清漾更是出色绝美。
这只赤隼,竟然拥有这么一双动人心魂的眼眸!那银色蓝彩,勾引出瀚天这辈子不曾有过的专注……
「好了!」
直到一记拍掌落在一边肩头,瀚天才如大梦初醒般抬头眨眼。
「大哥,你还要压按着牠到什么时候啊?娘已经将牠的伤口缝好了啊!」
是吗?瀚天低头一瞧见,立刻地放开手。
正如青漠所言,鸟儿翅膀的伤口已经看得出缝合的痕迹,娘亲这会儿正在收针纳线呢!
「吱……」伤口一缝好,赤隼显然是筋疲力竭了,双眼一瞇,状似睡去了。
「牠睡着了呀!」
「咱家里有没有个鸟笼或罩子什么的?好把牠放着。」小真儿以及玛伦凑了上来。
大伙儿对瀚天带回来的这集都颇兴趣呢!
「用柳条儿篮,找个大一点的?」青漠也提供着建议。
「不必!」瀚天开口了,「就让牠睡我房间窗边就行了,窗台够大,给牠铺条布巾就行了。」
「不好吧?」桐月夫人不太赞成地摇头。「就算你是牠的救命恩人,可是赤隼终究是猛禽……」
「牠不会伤我的。」不知怎地,瀚天就是这么信心十足。「反正让牠睡个几晚不打紧的,牠伤好了就会飞走的。」说完,他小心地抱起赤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
就这么着,「哈德林斯」牧场多了一「只」食客,一只有点好笑的食客。
这只赤隼休息几个时辰就开始起身「哒哒哒」地走来又走去。
翌日清晨,瀚天一醒来,就看见牠已经离了铺在窗台上的窝,一双爪子把布巾撕了个稀巴烂,然后对挂在墙上的猎装皮衣发生了兴致,不知怎地,牠跳跳跳了上去,爪子抓住领口,探着身子、拉着脖子,由上朝下「看」进皮衣里头,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这么「连翅带爪」的给栽了进去,立时又是「吱吱吱」地乱叫着。
说牠笨嘛!好似也不怎么对,牠的嘴儿挺挑的,不爱吃又硬又带壳的生小麦,要吃软软香香的大馒头;不爱饮飘有青草渣儿的清水,要喝高粱酿出的美酒。
「哇!牠的鸟喙比我的嘴还挑呢!」莫怪小真儿在吃饭时,会边吃边这么喳呼,「偏食的小孩长不大喔!」
「吱!」赤隼栖在瀚天的肩头,探头顶不客气往小真儿叫了一声!
啊、啊、啊!小真儿敢发誓,他这肯定是在取笑她的,因为那双透明清亮的眼珠子彷佛泛着讽色哩!
「大哥,您看啦,小赤在笑我了!快帮我打牠一下,一下就好了!」小真儿气呼呼叫着赤隼的名字,抗议连连。
也不知道「小赤」这名字是怎么来的,短短数日内,由瀚天领头,牧场上上下下就是这样称呼这只赤隼了,而且愈叫还愈顺口,愈顺口就愈适合这只赤隼。
「小真儿,妳这么大的一个人,犯得着和小赤呕气吗?」瀚天微微莞尔地勾唇道。
「哼!」小真儿不甘心地嘟起唇,然后小嘴儿发出「咧」的一声对着赤隼扮个鬼脸。
「吱!」赤隼也彷佛不甘示弱的响应。
「咧——」
「吱!吱」
「咧——」
「吱、吱、吱!」
其它!口中嚼着饭菜,眼睛盯着这场一人一鸟斗法的大戏;这几日下来场场都精采得很,不看可惜哟!
只见小真儿不停的扮着鬼脸,口中发出「咧」的逗弄声,挤眉皱眼的,把自己的双颊当面团般拉扯着。
而小赤呢?牠则是利用声带震动,「吱」声粗粗细细、大大小小地鸣音,有时听起来如趣味的鼓簧,有时拉长得如箫笛声、有时故意短得如人在换口气喘着!
这一人一鸟、一搭一唱着,一顿饭下来,大伙儿都是吃痛,不,是笑痛了肚肠。
「呵呵……」桐月夫人好不容易压抑下了笑意,慈爱地拍拍小女儿的头顶。
「小真儿啊!我发现其实妳和小赤的冲脾性倒顶合着呢!」
「哪儿有!」不承认,小真儿哼气地将头一偏,无独有偶的,小赤也「吱」了一声,鸟首亦是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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