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他不说还好,一说完一记尖鸣声便陡地响起,存心的。
「吱!」牠又鸣,一声比一声尖锐。
如果这些聱音是人话,也许就是在为自己辩驳些什么吧!
可惜这只是鸟叫声,所以音色再响亮都只是纯粹的噪音,已经有忍受不了的人捂起双耳,并且纷纷看向瀚天。
这种的「备受瞩目」让瀚天罕见的觉得难堪狼狈,只见他脚跟踅向屋外,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走!」
一到屋前门口,他微微耸着肩膀,意欲要这只赤隼飞去,突兀晃动的力道确实让牠一惊,并且将双爪离了他,但一等这动作静下来时牠又不死心地再度回返!
哪知瀚天是铁了心、硬了肠,身姿很干脆的闪过牠的归势。
「吱!」
鸣声陡然放大了,赤隼似是又对主人生气了,那势态一气呵成,竟再一次的、毫无预警地往他袭去!
「啊——」
从来不曾预想过!瀚天发觉不对劲而回头时——
一只鸟爪凌锐地撩过他的一边侧颜,一片皮肉当场翻花!
「啊——」
痛!
痛彻心肺啊!
瀚天捂着脸,血汩汩地由指缝间流出。
「啊——」
「怎么回事?大哥!」
听见不寻常的叫喊声,一马当先冲出来的青漠,看见瀚天受伤的模样时脸色是变了又变,再瞪向在空中急呼呼打着圈子转的赤隼,他怒得将眼瞪如铜铃般大。
「可恶!看我宰了你这只畜生!」
「瀚天?瀚天……」第二个瞧清楚怎么一回事的是桐月夫人,结果她是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昏厥。
「开枪!」冲过来及时扶住亲娘的玛伦亦是狂怒地吼道,对着赶聚过来的长工下令!
一管管的枪口抬起,枪声震耳欲聋的同时响起——
「砰砰砰砰砰砰……」
那一年的初夏,将瀚天的运命就此改写……
***
五年后
春去,夏去,秋又来。
关内,今年听说是灾得又干又水,荒得让众多农耕的人民不得不收拾细软,扶老携幼拚命找着活计下去的生路,妻离子也散的,有些索性卖身到极缺人手的关外,当起奴佣长工。
牧场人家也欣然的接受他们的到来,有的人家不只是需要工作上的人手,甚至还有人打着找妾室或媳妇的,好来传承自家的香火。
「来、来、来!这位就是桐月夫人了,头低成那般做什么呢?抬高一些,桐月夫人可是美得像菩萨,怎么偏生妳们这些女娃儿竟是怕得像猫见到耗子?她又不是山神爷来着!」
边关的——牙婆一见自己带来的年轻姑娘家各个头都低低地杵在当场,急着打哈哈圆场外,更不住的用肘拐子轻捅姑娘们的小腹,暗示她们开口打声招呼。
「夫人好……」
受到暗示的数字姑娘这才忸怩不安的出声,厅堂中霎时是一片莺声燕语,姑娘家嗓音中的甜美娇滴,听来好不悦耳。
「好、好!」桐月夫人含笑地审视着年轻姑娘们,「孩子,妳叫啥名字?」第一眼,桐月夫人便锁定一名五官娇嫩的姑娘,拉住对方的手,看着那原本不习惯劳动的白嫩肌肤因为突然强迫性的工作而起的粗糙水泡。
「我叫红玉。」年轻姑娘头低低地应道,一派大家闺秀风范。
「识字吗?」
「识,我祖父还曾考上秀才。」
「好、好……」桐月夫人满意地直颔首,再换下一个姑娘,「妳呢?叫啥名字呀?」
「我叫小芬……」
如此一个个询问过去!桐月夫人总算「审查」到排到队伍最末端的姑娘,可没想到她的手还没握着对方的,就教对方的小手快速一反给藏到身后去了。
咦?桐月夫人有丝惊讶,她看着这名头垂得低低的姑娘,一头黑色水湿般的发丝,却是亮出一片不容人错看的红彩。
「孩子,妳叫啥名字?」难不成这孩子是同白俄的混血儿?她暗忖。
「我叫……」才吐了两个字,她就顿住了,像是在努力忆起自己的名字般……「我叫火儿。」
「火儿呀!」桐月夫人见她吞吞吐吐的,却也不怎么在意,倒是想去牵住她的手。
火儿却像是怕着了什么似地一缩,甚至整个人往后退步。
「哎呀!妳这个丫头是怎么地?」卜牙婆眼尖地赶了过来,站到火儿背后不许她逃。「桐月夫人可是在同妳说话呢!还不往前一些!」说完,她还顺势推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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