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袖却在此时叹了一口气。
凌霄顿时有些不满,“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不是!我只是想起表姐,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安慰道:“放心吧!她一定没事的。”
“表姐她花容月貌,又不懂得防身之术,要是在半路上遇到歹徒心怀不轨,那可怎么办才好?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越说她越感到担心,到最后甚至生起气来。“都是那个玉麒麟不好,要不是他,表姐也不会离家出走。”
他闻言愣住,“这关他什么事?”
“表姐一直非常爱慕他,有可能是听说他要前往衡山的消息后,才不顾一切离家出走的。这个害人精……”她恨恨地说道:“真是害人不浅。”
一抬头,见他表情有些怔忡,狐疑地问道:“你怎么啦?”
凌霄回过神来,掩饰地回道:“没什么!夜深了,咱们还是回房歇息吧!”这一晚,挽袖睡到深夜突然惊醒过来,见丈夫不在身旁微觉纳闷。“难道还在忙?”她暗忖,随即披衣起身。
她的夫君三更半夜还为公务缠身,而她身为人妻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心中有些愧疚。
走过一小段回廊,书房就在不远处。夜晚有些沁凉,走着走着,还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微湿的雾气,不禁更加缩紧身子。书房里有些微的光亮,挽袖更加肯定凌霄就在那儿,顿时有些心疼。疼借他为这个家所付出的,而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悄悄地推开门,怕惊扰到他。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凌霄背地而立,并未如她所想的在处理公事,心中微觉奇怪。
这时凌霄听到轻微的声响,头仍未回,便开口说道:
“燕弓,水提来了就放着,快点来帮我处理一下。”他毫无所觉地回过头来。
挽袖一阵惊呼,脚步有些不稳。只见他左肩鲜血淋漓,染红他大半个身体。凌霄发现是她后大为意外,整个人有些失措,但马上就镇定如常。
“怎么回事?”挽袖心痛的询问:“你怎么会受伤的?”看起来好像是被刀剑之类的利器所伤,伤痕细而长、深可见骨。此刻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黏稠的液体从袖口滴答而下,没多久就形成一个小血洼。
凌霄苦笑,把愕然立于门前的燕弓支退,让挽袖搀扶着坐下。
“你……”
她嗅出些许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身上所穿的是白衣,另外还有一条同色的蒙面巾随意弃置在桌上。
“这……”挽袖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眸,“难道你是……”
他大胆地点头承认,“不错!是我。”
白衣白巾蒙面,与那天在城外搭救她们表姐妹的“玉麒麟”,是一模一样的装束,甚至连他眉宇间也大为神似。只是……这怎么可能?她很难把名满天下的侠盗和她的夫君联想在一起,尤其他为人总是漫不经心、仿佛啥事都不放在心上似的,怎么会是那个惩恶除奸、济弱扶贫的“玉麒麟”?
他的伤口血流不止,看来触目惊心,挽袖无暇追问事情的真相,就着燕弓提来的温水帮他洗净伤口、上药包扎。
“怎么会受伤的?”她柔声问道。
凌霄有些不好意思,“去见林海方的时候太大意,不小心落入他设下的陷阱,才会弄成这副模样。”
挽袖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明知道这个林海方是个‘神捕’,还奉御旨要捉拿你,怎么还亲自送上门去?”
凌霄耸耸肩,不怎么放在心上。
“我在京城与他斗过几次,他也不能奈我何。再说他曾扬言:‘不将我逮捕归案,他誓不罢休!’口气这么大,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
“就为了这个原因?”她有些生气,气他不懂得爱惜自己,硬是要投身在危险中,他可知道有人会为他的安危担心、害怕?
心中有气,手上不免多使了些力,弄得正被她处理伤口的凌霄痛得皱一皱眉,但什么话都没说。
挽袖见状有些歉然,不由得将手劲放松下来。
“你怎么会成为……成为……”她有些说不出口,他身为“凌霄阁”的少主,南方偌大的势力任他宰制,而分布各地的堂口所从事的行业——据她所知,有些也不太正当,如赌场、镳局等。
这与他的化身岂不是互相矛盾?
“成为玉麒麟?”他接下她未说完的话。
“说来也是机缘……”他沉思一会儿才道:“我自少时就离家,开始浪迹天涯。你也知道当今昏君主政、奸臣当道、大征赋税……弄得民不聊生。我行走四处,对这点看得特别明白,心中不免有很多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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