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有什么事?”岳凌霄明知故问地提问道。
“哪会有什么事?做爹的想看看儿子,难道不行吗?好歹咱们也有十年没见了。”
岳凌霄失笑道:“哪有这么严重?每年除夕,我不是都有回家过年的吗?”
他是经常游荡在外没错,但每年可总有一个月待在家中。一方面晨昏定省,另一方面巡规凌霄阁,避免产生任何疏失,毕竟“树大招风”是任何江湖人都深知的道理。
见到父亲闪躲的神情,岳凌霄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心……
“爹……您该不会有事瞒着我吧?”
“哪会有什么事?你这小子也未免太多疑了吧!”岳寒山斥道:“有时间瞎疑心,倒不如回来帮忙你爹打理打理事务。你倒好——一个人逍遥快活去,留下老头子做牛做马,这是为人子该有的行为吗?叫你回来就像押你上刀山、下油锅似的,死推活拉地才肯进家门,你当这里是什么?该死的!还得我帮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擦屁股,真是太不像话了!”
岳凌霄闻言,翻了翻白眼,“爹啊!这片江山可是您自个儿辛辛苦苦打下的,儿子我根本没出到一点儿力,怎么老把担子往我身上推?再说是您自己要做牛做马的,别赖到我身上来。”
“你听听……你听听……这像是做儿子的跟老子说的话吗?简直没大没小、不分尊卑,早知道我会有这么个混帐儿子,我就不会多管闲事替你……”岳寒山发现说漏了嘴,神色尴尬地顿了顿,然后企图以其他话题岔开岳凌霄的注意力。“咳……你大概口渴了吧!我叫……”
“老爹啊!您不对劲喔!有什么事瞒我?”岳凌霄已发觉他爹话中的语病,不禁开口询问。
岳寒山神色颇为不自然,咳了咳,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还是先回房梳洗一番吧……”
“爹——”岳凌霄拉长声音,不满地望着他。
“反了、反了,你这小子一点家教都没有……”
岳凌霄不耐地打断他,“您还是一会儿再表演吧!这么急着召我回来一定有事,我一看您的神情就知道了,别想瞒我,到底什么事?”
岳寒山眼见瞒不过,只得闪闪烁烁地回道:“这个……你了解的嘛!咱们岳家九代单传,只有你一个男丁,你又一向飘泊在外,留你爹我一个人在家好生无聊,所以……”
岳凌霄不耐地皱起眉,“说重点!”
岳寒山咬咬牙,“你一个月之后成亲,媳妇儿我已经挑好了,就是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傅玉蓉。”
※※※
“小姐……小姐……”
略嫌急躁的声音传来,惹得正与姐妹谈心的傅府大小姐——傅玉蓉不悦地转过头来,轻蹙着眉注视来人。
傅玉蓉一双弯弯的黛眉浓淡有致,秀鼻小巧高挺,红唇犹如盛开的玫瑰花瓣,肌肤洁白滑腻,毫无瑕疵。
坐在她对面的那位姑娘相形之下,就显得有些失色,不过久看之后便不难发现,她有着独特的美。她优雅沉静,与表姐傅玉蓉相比,是种冷淡、傲立的美,宛如一朵停伫幽谷、遗世而独立的水仙。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这么毛躁,你总是改不过来。到底有什么事?”连不悦的表情,都足以令天下男人神魂颠倒。
丫鬟杜鹃连忙躬身行礼,噘着嘴答道:“小姐,我要不是听到一件你一定会关心的消息,才不会这么匆匆忙忙的呢!”
傅玉蓉斜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都有你说的。有什么消息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杜鹃委屈地说道:“侠盗玉麒麟上个月在京城连番犯案,这事儿小姐你不想知道吗?”
傅玉蓉嗔言,双眸一亮,脸上顿时现出光彩,“你有玉麒麟的消息,是听谁说的?”
杜鹃见她一副紧张样,这下可神气了,“小姐不爱我嚼舌根,我就不说了。”
傅玉蓉嗔道:“好杜鹃,别淘气了,快说吧!”
“是我在外面听一些街坊邻居说的。传闻上个月玉麒麟在京城,一夜之间连盗数家鱼肉乡民的富户,惩戒贪官污吏达十三人。一时之间,京城的穷人们个个抚掌称庆,而素行有愧的人则个个噤若寒蝉。听说当今圣上为了这件事情龙颜大怒,整个京城闹得是满城风雨,现今飞骑四出,要捉拿玉麒麟,还许下大笔赏金,生死不论呢!”杜鹃滔滔不绝地述说着。
“这么说……他不是很危险吗?”傅玉蓉霎时忧心忡忡。
杜鹃马上反应道:“不会啦!到现在都还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要捉拿也无从下手。再说,小姐……”她促狭地捉弄她家小姐,“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啊?这么关心他,你连人家的真面目都还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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