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有人为你求情……好!我就再饶你一次。你收拾收拾,自行去官府投案,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如果再想在我面前耍花样,可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这……这……”
玉麒麟目光一冷,“怎么?还不满意吗?”
笑面虎忙不迭地说:“满意、满意。在下这就前去投案。”对属下喝斥一声,一群人挟着尾巴,畏畏缩缩地走了。
见他们走远,玉麒麟回头,目光含笑。“两位小姐受惊了。”
傅玉蓉上前,倾慕而又感激地说:“这一次若非壮士相助,我和表妹必定难逃贼手,会有怎样的命运……我连想都不敢想。”
“傅小姐好说……”玉麒麟眼光一转,“不过看来这位姑娘有些不以为然呢!”
傅玉蓉看表妹站在一旁默不吭声,不禁讶然道:“表妹,你怎么了?”挽袖一向温柔娴雅,很少对下人发脾气,就连重话也没听她说过半句,怎么今天这么奇怪?对着救命恩人也这么别别扭扭的。
苏挽袖只好低垂着眼,行一个礼,“多谢壮士搭救。”
一瞥眼,见玉麒麟老是盯着她看,心中登时有气。什么义薄云天的大侠,根本就是一个登徒子,仗着有几手武功就出来招摇撞骗,还亏得表姐为他倾心不已,要是表姐知晓他的真面目,不知会有多失望了。
“壮士……大侠……是否能摘下面巾,让我瞧瞧您的真面目?”傅玉蓉羞怯地要求道。
玉麒麟转头看她,瞧见她眼底的倾慕,不禁莞尔一笑,仔细打量着她。
又是一个肤浅的男人!
苏挽袖见多了男人看见表姐时,那种着迷的模样,没想到眼前的这一个也不例外!
意识到苏挽袖清冷又带点鄙视的目光,玉麒麟深觉有趣。她的眼神好似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一见到美色就失了魂了。”
一接触到他的目光,苏挽袖马上转过头去。
他收敛心神,从容说道:“请见谅,傅小姐,我的真面目一向不示人,以免招来无谓的麻烦。此去报恩寺,路上应该再无阻碍,两位小姐可以放心前去,在下就此告辞。”意味深长地看了挽袖一眼,一闪身就不见踪影。
傅玉蓉待要开口留人之际,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只剩下嵌在树干上的玉麒麟,在点点阳光的照耀下,波光流璨,闪闪发亮。
※※※
“少爷!少爷!大事不好了……”岳凌霄的贴身僮仆燕弓莽莽撞撞地奔来。
燕弓是于七岁那一年,在路上被岳凌霄所救的。那时他的家乡正闹饥荒,父母带着他逃了出来,没想到外头并不比家乡好过,夫妻两人双双饿死在路边,只余下燕弓一个人。或许是他好运,被岳凌霄发现,于是收留了他。
这十年来,岳凌霄拒绝了岳寒山派遣的高手护卫,独独带着小燕弓流浪江湖。转眼过了十年,他也从一个童稚小儿,长成虎背熊腰的少年了。
正在小亭里悠悠闲闲,准备小酌一番的岳凌霄微眯着眼,懒洋洋地说道:“瞧你紧张的,到底什么事?”
燕弓吐了一口唾液,似有深意地言道:“前面传来消息,说咱们‘凌霄阁’在地方上的几家酒楼、客栈和钱庄,昨夜给玉麒鳞闯入,损失了不少。”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是丢了些银两而已。钱再赚就有,何必那么紧张?”依旧是啥都不在乎的洒脱劲儿。
“老爷说这是太岁头上动土,正气得直跳脚呢!他要你到前厅去。”
岳凌霄叹了口气,喃喃地说:“早就知道回来准没好日子过,老爹正在气头上,我这一去铁定是当炮灰。”
岳寒山一见到岳凌霄进门,劈头便骂:“你一大早跑哪儿去啦!怎么到现在才来?”
“爹啊!我一听到您老召唤,连早膳也没吃就赶着来见驾了。”
岳寒山冷哼一声,心中却着实受用不少。
见到他的脸色缓和下来,岳凌霄试探地问:“一大早生这么大的气,到底出了什么事?”
“玉麒麟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昨晚偷了我好几家酒楼和钱庄,害得我损失不少。”
岳凌霄不介意地道:“不过是遭到光顾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爹您何必这么生气?”
“什么?”岳寒山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还说没什么大不了?是不是要人家把你的脑袋割去了,你才晓得事态严重?偷银子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把我吩咐下去,你成亲要采办的各项礼品,给搅和得一团乱。这口气我可吞不下,如果不把他擒下,我岳寒山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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