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见仪格格飘浮在不远处,便慢慢地走入河中,准备将仪格格抱回来。眼见只差一步,不料竟踩到河中青苔,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河里,引起一阵波澜,装着仪格格的竹篮也愈飘愈远。
“孩子,我的孩子!”
邵福晋声嘶力竭地欲唤回随着水波流去的女儿。
“妹妹!”顼珩贝勒扯着稚嫩的童音呼喊。
邵福晋和顼珩贝勒本能的想奔至河中捞回飘走的竹篮,却被身旁的仆人拉住。
“为什么不让我去?我要去救我的孩子啊!”邵福晋对拉着她的仆人嘶吼,整个人几近崩溃。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仪消失在自己眼前吗?那是她的心头肉啊!
“万万不可呀!福晋,您可是千金之躯,万一您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向王爷交代?”奶娘虽这样安慰,心里也是难过万分。但河的远处看似没有尽头,她怎么能让邵福晋和顼珩贝勒冒这个险?
飘在河面的仪格格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似乎明了至亲分离的痛苦,令旁人见了不禁泪湿眼眶,直到小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
春意盎然的枫泛河畔,伤心的母亲哀恸欲绝的哭喊,掩盖住不绝于耳的鸟叫虫鸣。十七年后
“刘总管!”赵水云轻声唤住急急忙忙走往主厅的老人。
“什么事啊?水云姑娘。”一脸福态的刘总管回过身慈蔼的应道。
“是这样的,下个月初是家父忌日,我想请假几天回乡祭拜我爹。”赵水云面带一抹甜美的笑容,语调温柔地说明来意。
“这样啊,那你尽管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喔!”刘总管笑着提醒她。“到时记得和琦祯格格说一声,免得她上我这儿要人。哦!对了,我还得赶紧到主厅去呢。”
“那我就不耽搁您了,您慢走。”赵水云目送刘总管离去。
说起赵水云这姑娘,刘总管可真是喜欢得紧,不仅温柔贤淑;性情温顺,待人也总是很和善,人长得又漂亮,举手投足间尽是柔情,犹如空谷幽兰般,高雅娴静。不知哪个有福气的人家能够娶到这样的好姑娘。
五年前她爹去世时,赵水云顿时失去生活的依靠。好在她平时待人不错,街坊邻居告诉她,京城里的恭王府有一个缺,原本在府里工作的王大娘想回乡养老,便辞去府里的工作,返乡去了。于是,经由邻居的穿针引线,赵水云便进入恭王府工作。
恭王府的每个人都待赵水云很好,她所服侍的琦祯格格更是待她如亲妹子般。
“水云!”琦祯格格远远就看到赵水云纤丽的身影站在长廊前方,便开开心心的跑了过去。
“咱们下个月初到城里去逛逛好不好?我快闷死了啦!”琦祯格格摇着赵水云纤细的手臂撒娇道。
“恐怕不行,我爹忌日到了,我得回乡祭拜他老人家。”赵水云面露难色。
“这样啊!你不在我一定会很无聊。”琦祯格格低着头,噘起小嘴嘟哝道。
“别这么孩子气嘛!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赵水云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吧,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喔!可别让我等太久。”
???
刘总管摇晃略显肥胖的身子,穿过几道长廊,来到恭王府的主厅。一入内,便看到恭王爷和恭福晋眉头深锁地坐在椅子上,心中似有股化不开的浓愁。
“王爷、福晋吉祥。”刘总管行跪礼请安。
“免了、免了。”恭王爷挥手示意刘总管起身。
“谢王爷。”刘总管连忙站起。“王爷您急着唤小的前来,莫非有要事吩咐?”
恭王爷轻啜了口茶,语重心长地说:“本王不问政事已多年,年纪大了,只想好好地享清福,其余的是是非非,都与本王无关。”说到这里,恭王爷突然眉心紧蹙,语气转为盛怒。“可是宫中竟有奸臣在皇上跟前搬弄是非,说本王鱼肉乡民,增加地方税收,好中饱私囊。想本王一生清白,行事光明磊落,虽称不上是清官,但也非贪官,皇上若听信谗言,降罪下来,要抄我全家,岂不连累了恭王府所有的人?”
“皇上是明理人,应该不至于误信谗言吧!况且王爷在年轻时,也为朝廷立了不少汗马功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啊!我担心……”恭王爷摇摇头,脸上浮现久历官场明争暗斗的倦容。“小的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王爷和福晋可否接受?”
“刘总管,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若要保住王爷在宫中的地位,可得找一个有力的王牌当后盾。”刘总管意味深长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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