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及时处理,还在这边胡思乱想什么,到时他翘辫子了,你岂不更难找到朱炯了?
敲敲自个儿的脑袋瓜,她的视线兜下,瞥向他的身躯,一如脸庞,净是血水。
「不行!不能让他继续流血下去,必须找个地方帮他止血才行!」
说罢,她立即使力拖他上岸,瞥见不远处的巨大石块後有一隐密洞穴,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她手儿环上他腰际用力抱起,蹒跚的拾石而走。
等登上了大石块,她已气喘吁吁。
一个泡了水的男人原来是这么重!无奈的瞪了蓝天半晌,她再努力的抱著他走进洞里。
洞里阗黑,霉湿味儿浓烈,她皱起眉头将他摆放地上,随手拾了个枯枝与石子,擦火堆火一气呵成。
霉湿扫去,光亮照洞。
嗯,虽差强人意,至少可以暂时屈身。
接下来是他的伤了……
「啊,有了!」
旋身走出,就地取材,叶装水,摘了些许叶片,她快步入洞并蹲在他身前。
她先是将他脸上的血擦拭,还其乾净脸庞,再将打碎的叶汁裹上伤口,替他上药她才发现,倘若不是坠落时他护住了她,这些伤怕不也招呼自个儿脸上去了……
醒悟出,小小心口冒感动,对他的反感在不知不觉中尽数扫去。
「你这人真奇怪!一张嘴说出讨人厌的话,心地却善良得让人受不了,对你,我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以对!」真是伤脑筋呢。
摇摇头,视线往下,停在染血的袍子上,考虑著。
「管他的,救命要紧!」甩开满脑的礼数,她著手卸除他身上的衣物。
每当布料脱离伤口一分,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喊疼,彷佛那伤是黏在自个儿的衣服上似的。
这么慢吞吞,他反而会更痛吧,索性……闭上眼,深呼吸,手儿使力往下,衣物尽除。
突来的凉意和著强烈刺痛让朱炯的意识瞬间清醒,才睁眸便见季银珠蹲在自个儿的跟前,而他身无寸缕……不,尚有一单薄布料可遮羞……这娃儿该不会打算趁他昏迷时吃掉自己吧?
心正思忖,她的嫩手已往他的身躯触来,他想退开却难以动弹,欲举手却乏力。
他蹙眉更深……原来,他伤得如此重。
唉!就由她吧,顶多不让她负责就是。
念方下,就见她摸索著自己流血之处,擦拭、止血、上药、裹布条、披长袍,眼见她就要睁开眸子,他连忙闭眼。
「呼!真累人!」疲惫的坐在地上,她槌褪自己酸疼的双腿。「冷面君,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如果你好不了,可别怪我喔,毕竟我又不是大夫。」
喃喃说著话,眸儿也忍不住偷偷的瞥过去……不过,身为一个男儿,他的肌肤也未免保养得太好了。
肤白又嫩,腰细臀翘,如果上身再多对耸丘……啧啧,老天,他简直会让女人嫉妒死。
「真是可惜了你的脸。」或许就因如此,他才会待人冷淡又言语刻薄吧。
倘若这事情发生在她季银珠身上,怕不跳河自刎了!
摇摇头,觉得自己的肚皮彷佛唱著空城计,她随即站起身步出洞外,打算捕些鱼儿抑或摘些野果回来吃吃。
身影才出了洞外,朱炯的眸子倏睁,黑幽的眸子里诡光渗渗,伸手触摸自个儿的脸庞……
她没认出他……一抹苦笑夹杂悲伤逸於唇角,多可悲不是,为了怕她惊骇、讨厌自己,他宁可以面具对她,而今……呵,他实在太低估了自个儿的伤势了!
扶著壁面缓缓爬起,他很是困难的走出洞外,凝望在河里似捕鱼似戏水的倩影。
见著丑陋真貌,她不但没给予嘲笑,甚至还细心的替自己包扎伤口,她也真算是……异类了。
早在坠崖前,为替她挡箭矢他的面具已被划落,逃命在即,他根本无暇顾及,然此刻醒了,以真面目相对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已做好她会尖叫、惊骇,甚至鄙弃目光的准备,然,如今是用不著了,只因她……不怕他啊!
唇角勾起了欣慰,突地喉头一痒,他忍不住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他身子晃了晃,他身子紧靠壁面,瞧望掌心的濡湿。
「怎么会这样?」惊愕的嫩音出,红润似火的脸上染急慌。
凝目望,朱炯知道这咳声吓著了她。「不碍事。」微笑。
「什么不碍事,都咳出血来了!」丢下手中鱼,撇开裙里的果实,扶他人洞坐著,俏脸的担忧转成怒。「你这男人实在不乖,受这么重的伤还不好好休息,倘若出了个什么岔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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