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整肃容,圣皇沉声道:「不管是谁,只要敢对朕出言不逊,朕绝不留情面。」
「那臣适才对皇上也出言不逐,皇上是否也该处置臣?」朱炯反问,表情冷硬依然。
臣?!
圣皇眉峰挑高高。「你的意思是要替这刁妇陈情罗?」
朱炯摇摇头。「臣只望皇上处事公允。」
「好个处事公允,为了个刁妇得罪朕,不划算喔。」转头瞧了瞧银铃儿,这下你总算开心了吧……咦?怎么那脸这般的怨怒?
再兜眸瞅瞅眼前的朱炯,眯眼细思忖。看来是事有蹊跷,不如……
「朱炯听旨!」高声呼喊,不意听得身後的抽气声,是季银珠所传出。
毋需转头,圣皇便知,银铃儿的神情有多震惊了,嘿嘿,十四弟,莫怪我泄你的底。
心里想得甚是得意,然,候了半天,却无人应答。
他不觉润了润喉咙,再喊:「朱炯听旨。」
凝眸瞅朱炯,孰知,对方躬身依旧,却无接旨之意。
「朱炯?十四弟?」
「启禀皇上,朱炯不在此。」
「哦,那你是谁?」呵,倒会睁眼说瞎话。十四弟,欺君之罪可不小喔。圣皇眨眼提醒。
「冷面君。」
闻言,圣皇愕然。
这十四弟,简直耍人嘛。战场上人称皇十四为冷面君,而这又非战场,他竟也拿来用!
瞪著眼前躬身的他,圣皇不禁撇嘴又瞪眼,没辙了。
「冷面君就冷面君。」喃喃念了几句,他眼底随即闪现恶作剧光芒,喊:「冷面君,这刁妇出言不逊犯龙颜,朕要把她交给你处置,十天後,你必须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知书达理。」
逭下看你怎生逃避。眉眼展笑意,不避讳让朱炯知晓。
朱炯没应声,眸底覆暗色。
「怎么?冷面君,你想抗旨吗?」咄咄逼人。
「冷面君接旨。」
唇角偷偷笑,旋过身,面对困惑满脸的季银珠,道:「银铃儿,听到了吗?这十天你得给我好生服从这冷面君啊!否则朕可不会轻易饶恕你,懂吗?」
他眨眼又眨眼,暗示意味颇浓,然,季银珠脸上虽覆莫名色,一双亮透瞳眸儿却瞪著圣皇瞧,怨气不言自明。
哎呀呀!这平常精明的珠丫头,怎么碰著了情事,就变笨了,连朕在替她牵红线还不知道。啧啧!这两人……真无趣到家了。
算了,还是回去抱抱爱妃暖衾被吧,不理这别扭的小两口了。
无奈的一甩袖,他走向车辇。
「摆驾回宫。」
呼喊下,车辇起,朝著柬面宫门而去,徒留朱炯与季银珠一瞪眼一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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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什么嘛?一个是置她伤心於不顾,一个呢,则是直接把她丢给了眼前这个刻薄鬼。
还管治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刻薄鬼那张嘴刻薄归刻薄,心地还颇良善呢,只是怪得很,他干嘛替她说项来著,另外,他又为何会住在这府第内?还彷若自家般?更甚者,还有个与那负心汉相同,她所痴迷的温柔润嗓?
种种疑云肚中生,搞得她头昏又脑胀。
瞪了他半晌,除了那张面孔依旧冷硬外,实在找不出半丝答案。
该不会他是……随即猛力的甩头晃脑,小拳敲敲脑袋瓜,低斥:「银珠啊银珠,你在胡想什么?他怎会是朱炯呢?人家朱炯可是俊美得令人妒哪,再说双腿也没瘸,就算他负心也毋需出言诅咒啊,他可是你未来夫君呢。」
这么说似乎倒像是她在取笑这冷面君了,季银珠,这样可不行喔,再怎么说,人家可是很好心的出面替你「求情」,才免於被「砍头」的。
虽说那是她舆圣皇串通好的。
既然这人还不算太坏,或许问他朱炯的消息,会有答案也不定。
心念转,她人已立在他面前。
「喂!」
没反应,目光依旧专注书册上。
眉眼挑,季银珠再唤:「喂喂!」
依旧是无动於衷。
这人……怎么这般无礼啊?怎麽说,她季银珠长得也颇国色天香,而这人,打从皇上走後,不但连半点目光懒得给,还直往遗书斋走,未了,便彻底埋在书册里,不理人。
真傲慢!
「我说,」气一凝,两手儿随即朝案上大力拍。「喂,冷什麽面君的,本姑娘唤你半天,倒是瞅瞅我啊!」
凤眸是抬起了,脸色却很冷。
呋!这人戴了副假面壳,还摆了个冷谱,是要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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