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月魂(44)

2025-10-07 评论


这样,不曾拥有就不会有失去了……她真的好怕有一天失去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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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曜烦躁地从洪烈夫人那里出来。

刚刚洪烈夫人一声声尖利的充满怒火的斥责还在他耳边闹哄哄,他不知道要怎样说服她理解他的感受,也不冀望能说服她,他采取了置之不理,而她对他的态度更为恼怒。

“听说你把杀害了你兄长的女人救活了?还扬言她是你的妻子?你是谁?故江南靖侯之弟!总领江南军事的兵马大将军!你哥哥的仇靠谁来报?靠你!你竟然……我那枉死的霸儿……他死不瞑目啊!你……你要以何来平服众心?你又有何面目对朝廷的上下群臣?你看看你,跟那个女人鬼混是你该做的事吗?你跟哪个女人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是你的仇人!杀兄仇人!你的理智哪儿去了?你的头脑哪儿去了?你亲仇不分啊?”

他任由她叫喊责骂,最后一拂袖转身欲走,她才匆忙拖住他,改变脸色说些劝解的话。不对——她为什么神色紧张地突然转变由斥骂变诱劝?母亲这样做,很是反常!

他低头思忖着,回到自己的居处,一推门,竟然室内空空。

如月……不是让她等他回来的吗?她又能去哪儿?

他有了不好的预感,突然看到室内翻倒的椅子……跌乱的书简……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竟然如此大胆?!

他盛怒地出去,叫来看守的人,回答说洪烈夫人的“五侍剑”来过了,他脸色发青,却又平缓,又想到“五侍剑”根本不可能是秦无声的对手。

但是秦无声……她去了哪里?

他再次返回屋中,里里外外寻找她的身影;忽而在飘扬的白纱帘上,发现血色的三个字——

宁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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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上落着清雨,淅淅沥沥。

一把油纸伞,一身素色无纹饰的布衣衫裙,踽踽路独行在高低错落的青石板路上,江南最美的绵绵细雨,温柔地洒落身边。

这是最具有江南特色的青石板小巷,黑白分明的墙垣,朴素却极有姿色的瓦,都在寂寂回响的轻微脚步声中安静地矗立。

秦无声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一个人撑着伞到学塾里去,送去一份份抄好的教材,细雨中看着那些青涩的少年脸庞,都泛着建功立业、渴望奋斗的远大志向。

这样看来她实在是不长进的人呢,她慢慢笑起来。

也许慕容曜、最近一举成名的君逸都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吧。少年们经常在口中兴致勃勃地谈论到他们的名字,偶尔她从他们身边经过,听到一二,只是笑,笑。他们不会想到这个日日为他们抄来教材的蒙着面纱的女子,就是他们口中英雄的爱人。

他们有时会指点她纤纤的背影,放肆地猜想她的面容。

她在巷尾的一户人家那儿买下了一间小院作为栖身之所,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一些做琴的工具,还有一张琴。

有时她会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含着泪弹唱起歌来——

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

离乱得遇君,感君萍水思。

也会唱——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旧歌且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琴歌之间,一句一泣,只为着那难忍的相思,她永远离开了的爱人。她总能在这默默的角落里听到他的消息……一句一个相思,一个相思一个圆圈,长时间的思念里,圆圈大大小小,画满了她白色的纱窗。

透过纱窗向无垠的夜幕里看去,月如无恨月长圆。“秦姑娘,饭菜搁在门外了,昨日订的纸张,要到货郎李那儿取来。”

林婆蹒跚地走过竹篱木栅,将竹篮放在单薄土屋的门外。

“知道了。”

“我们那儿新煮了芋头,姑娘要不要去拿几个?”

“谢谢,不用了。”

薄木板的门紧闭,林婆早已习惯这样的对话,于是转身走回庭院去,她这神秘冷淡的独身房客,是自己投上门来赁屋的,终日里一顶帷笠遮面,偶尔见她取下——令人惊艳,竟是天姿国色的人物。林婆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女子,本不该属于这肮脏贫穷的简陋街巷——因见得世事也多了,暗忖她可能是有一番委屈际遇的——她的神态总那么冷淡,从来不与主人多话,只要求主人家每日提供一些饭食,然后支付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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