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愿去想。
她只想快快回家去听一曲《独上西楼》。
车内的空气有点暖昧,许之宁单手把持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想搂抱夏汐,她轻轻地推离他,说:“专心开车。”
许之宁颓然地松开手,双眼专注于前方。
“你找我什么事?”隔了许久,夏汐打破沉默的气氛。
“哦,是因为这个,”许之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唱碟放在她手上,“你要的《淡淡幽情》。”
“什么?”夏汐愕然,借着车子的灯光看到许之宁一脸的释然。
“前两天去了你家,见你老是对着一盒已经坏了的CD发呆,我猜你可能非常喜欢它。刚才在音像店里头,偶然看到,就卖下了。”许之宁笑逐颜开地,“真的,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这事呢。”
夏汐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
她能说什么?面对一个对她如此用心和细心的男人,她却不爱他,又可以回予何种言语?
“夏汐?”许之宁敛起笑容。
“谢谢你。”她对他说道,而后让嘴角的笑纹清清淡淡地漾开去。如果她是喜欢他的,也许她会用“我喜欢这张碟”来表达。然而她不,所以只能致谢。
“只要你喜欢!”许之宁握紧她,沉稳的语调像起一桩誓言,那么地执着,“只要你喜欢,夏汐!”
可是她如何能喜欢?夏汐不着痕迹地抽离他的手,面颊贴住车窗玻璃,看路旁的事物在夜色中暗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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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南半球的悉尼,六月份正值冬季。这个海港城市气候清爽宜人,然而行走于外,冷的风呼啸扑面。
独步高楼开着车子,在市区兜来转去。过去的好长一段时间,他也常常这样驱车于繁华的城市中,一遍遍地回味与桑妮共处的甜美往昔。
可是今天,他的车子一一经过AMP望塔中心、悉尼歌剧院和海港大桥。他还去了达令港(DarlingHar-bout),去了岩石区(TheRocks),去了乔治街(GeorgeStreer)。距离市区稍远一些的,他去了野生动物园和奇趣乐园。曾经——应该是两个月前吧,他在这些地方思念桑妮;现在,念的人竟是夏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已经深入到他的内心深处了?
不知是否因为初遇她时的天气和现在差不多,一样冷的风,一样的霏霏细雨,他看到街边的游人就不由地想起了温哥华的种种。
在达令港,他想的是与她一同走过的渔港;在岩石区的环形码头(CircularQuay)边,他想的是与她一同听海的情境;在国家海事博物馆(NationalMaritimeMuseˉum),他想的是与她在展览中心的种种;在英皇十字区(KingsCroos)的酒吧和迪斯科舞厅旁,他想的是她在POBOCLUB纵情摇摆的动作和他与她一同醉酒于酒吧的那夜;甚至在悉尼歌剧院,他想的也是与她在S&H音乐厅一同欣赏的那场钢琴音乐会……记忆那么多那么多,超越了他的想象,覆盖了他全部的身心。那个夏天的潮汐,他原本就已经爱上了啊。
失去了曾经的所爱,他不愿意连她也失去。
方向盘一转,独步高楼驱车驶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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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清旅游回来了,出游使她看起来更加神采飞扬。
对比赵兰清的容光焕发,夏汐的样子更显萎靡。但她心里知道,是独步高楼使自己憔悴。
“美人,你的伤如何了?我旅游期间,你和喜之郎发展得怎么样了?”
“哪有什么发展。”夏汐嘟浓道,慢慢地揉着淤伤。赵兰清对她和许之宁之间发展的紧张程度常常让她困惑。她和许之宁,能有什么发展呢?平行的两根线罢了。
就像她和独步高楼,是两条交错穿行的轨迹,不会有交集。
“喜之郎的速度真是慢!”赵兰清笑道,然后审视着夏汐,“你看起来怎么老是病恹恹的?我觉得你应该是缺少爱情的滋润。”
“是吗?”
“缺少爱情的女人最可怜。像你,一朵枯败的花。”
“你是新鲜的玫瑰吧?”
“当然!”赵兰清笑得灿然,“你也可以变成美艳的玫瑰哦,喜之郎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园丁。可你就是不理人家。”
“我喜欢做野生的玫瑰。”夏汐闷闷地道。她吃过好些玫瑰花瓣,人育玫瑰甘美,野玫瑰涩苦。她想她是一片微涩微苦的叶芽,因相思而萎败。
“喜之郎不好吗?都这么久了,你到底拒绝他什么?”赵兰清敛色问道。
夏汐盯着赵兰清,“既然他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我是指许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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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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