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前我们相爱(40)

2025-10-07 评论


时间如飞啊,心情却行走得太迟。现在,我的每一天,就是在敲字、发呆、看影碟、和金鱼及猫咪的对话中度过的。赵兰清偶尔会来看我,但,她已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唉,现在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时候,天为什么总是很蓝呢?时间可以改变多少东西?

性情?爱情?世情?

赵兰清是个在爱海中沉浮的女子。

我不是。

可是,如果对你的这份感情也算是爱,这样的爱情会不会更令人断肠?我沉浮在禁恋里,夜夜无歌,你让我的心没有低弦也没有高音。

尴尬的永远是中间的位置。

我悬浮着,失却安全。你能够体会这种抓不着任何的感觉吗?

《温哥华旅游全攻略》已经写好了。

完成这篇游记,夏天刚好也过去了,这是我写得最痛苦的文字。开稿前已经决定写完后就把你忘记,所以断断续续地写着,一直舍不得写完。

因为舍不得把你忘记。

编辑不停地催,说要赶在夏季结束之前交稿。可是那些关于温哥华的回忆,在醒着的夜里舐食得我心胸疼痛,不忍回想。

每想起一个片段,就涌起一阵酸涩;每敲出一行文字,就要细细回味。回味当时的愉快与伤悲。

每一个字里都有我对你的想念,可是想念都成空。

所谓一寸相思一寸灰,就是如此吧?听说愁是由发而生,昨天将过肩的头发剪了些许,那是延展一季的悲愁,跟随碎碎的发丝一寸寸滑落——可不可以将此叫做一寸青丝一寸愁呢?发尾剪去些许是否就可以剪去些许忧愁?

你是我发尖上的哀愁。“和你擦肩而过的遗忘,是一生的惊涛骇浪。”

《独上西楼》依旧在听着,每听一次便多生一份惆怅,萦绕于心头散不去。

整个夏天,心都在下雨,整个雨季都做着想你的梦,直至听到一句简短的话语后才醒过来——

“立秋了。”赵兰清说。嫁作商人妇的她,过着富足的生活,可是她说,心仍是空的。“好像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她若无其事地低语。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我接下她的话,走近窗台,拉紧新换的绿挂帘,把夏天最后的气息关在屋里,我打算在屋里的夏天的气息中再怀想你一阵子。就一阵子。

真的。

独步高楼。

海与日落或者醉酒的夜——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禁忌的爱恋,再如何细致地回忆也是一腔情长气短,有何用?有何用?且当是偶然飘过云际的紫色梦块吧,而窗外的明朗月华、云淡风清才是现在的好景致。

所以,我不回应你的寻找。

我从不介入别人的生活,无论以何种方式。

赵兰清说,一世一秋,一秋一世,人生还有什么是解脱不了的呢?

树在一次蜕皮后新生,曾葬于大海里的心会不会飞扬成火鸟?日落时分,我穿上长长的衣裙,在遥远的海边摇曳湿湿的伤逝,作别这个悠长的夏季。

记得许之宁说过,他是因为我姓夏才喜欢夏天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我而从此钟情潮汐?常常会这样幼稚地想这种问题。

荒唐而可笑。

不再想了。心动的感觉已渐平息。有一种爱,爱到浓时转为淡,不知道指的是不是这一种?

夏汐——属于夏日的婉丽晚潮已经过去,在黄昏的昏黄里,我看见秋季的呼吸吹过我白色的裙裾,浮动海面,与微微的浪潮翻覆。

终于,秋天来了。

秋来之后,我是不是终于可以说:“别了,独步高楼,纠缠我一百多个昼夜的梦影。”?

秋来之后,我是不是终于可以不再沉郁、不再迷情,从此做一个不可救药的乐观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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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天高人浮躁,九月里,平淡无聊,一切都好,只缺烦恼。”王菲的《浮躁》是因为缺少烦恼。

夏汐的烦恼是因为缺少浮躁。她突然觉得每天除了埋头码字外,似乎没有什么可做的。或者说敲键盘以外,没有什么是她特别想去尝试的。

是工作太投入了吗?还是潜意识里拒绝去想工作之外的人和事?除却了以前所爱的逛街、旅行和舍宾,现在充斥着她的白天与黑夜就只有“敲字”,长时间的闭关写作状态,让她的身与心都变得麻木。

在这种日子里,她绝没有想到独步高楼会拔打她住处的电话,而且还直接找到她所在的住宅区。

真的想不到。

夜晚时分,静寂的屋子里,电话铃声听起来特别尖锐,刺激着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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