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不语地站着。
终于,夏汐问道:“你怎么了?”遭遇轻薄,却问出关心的话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良久,独步高楼才说:“我认错人了。”然后移步走开。连一句道歉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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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一个意外之吻,把你带进我的情感世界。
我回到房里,关闭所有的窗,包括灯。把自己置于彻底的黑暗中。我有一个习惯,便是心情混乱时就用黑暗来平复。
倒了杯水喝下,透心的冰凉升到脑部,我可以感觉自己的清醒。
夜太黑。
时间是一点一刻。
我如此清醒。
我发誓,到今晚为止,我没有喜欢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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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夏汐并没有去葛劳士山公园。
天没完全亮,她便醒了。其实她怀疑自己昨夜是否合过眼。面对镜子看着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她打开化妆盒,扫上薄薄的腮红,在仍有点胀痛的嘴唇上抹了层口红,镜中人立即恢复了生气。
每当睡眠不足就面无血色,幸好有这些生色颜料。怪不得化妆品销售经年不衰,原来是其“遮蔽”功能在“作祟”。
她抿抿唇,还真是痛。那个男人“下嘴”太重了。无端端失去了据说对女孩子来说尤其珍贵的初吻,夏汐只好这样戏谑自己。
晨雨初歇,经过喷泉边的玫瑰园,她有种做梦的感觉,仿佛昨晚的一切不曾发生过,然而唇间的疼痛又是那么的实实在在。
独步高楼——那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故事?
夏汐想起昨晚望见的那片海。在酒店门口,她招呼了一辆计程车,坐进去报了个地点。
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真的是个多雨的季节啊!她拉下车窗,扬眸去看车窗外的景致,一框框模糊的雨中即景从眼底掠过。
计程车把她带到了海边。
撑开伞,夏汐缓缓地走在海滩上。晨风是沁凉微冷的,飘来的雨滴透着湿润和清新,不远的码头边停泊着几艘渔船,不知道是否是早早出海归来的船只。听说渔夫们会把捕获来的鱼、虾、螃蟹等海鲜堆放在船上,任前来的人挑选购买。
夏汐快步走过去。其实她并不是想买鱼,只是想看看那些刚刚离开海的生物是如何的鲜活。未近渔船,一个男性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是独步高楼的声音。
夏汐看向他,这个男人,为什么抬头才见、低眉又现呢?
“你也喜欢海吗?”独步高楼站在码头边,双眼炯炯地望着她。高大的身形撑起合体的风衣,迎映着海,竟生出一丝落寞的意味。
“呃——”一出声突然意识到他太太也有如此发音的习惯,夏汐忙住了口。
“过来。”
“啊?”夏汐愕愣,双脚不自觉地移步走近他。渔船上咸腥的气息突地和风吹来,刺激着嗅觉,她很不淑女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独步高楼紧张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问:“昨晚我害得你受风寒了吗?”
啊、啊、啊——昨晚——他竟敢跟她提昨晚!夏汐凶巴巴地说:“昨晚!和现在!你都冒犯我了!”什么受风寒,她虽算不上体格强壮,也不至于娇弱如斯。
“对不起……”独步高楼松开手,垂下眼帘。这一刻,他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惹人怜爱。
呵呵,怜爱。夏汐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选择来这片海滩了。原来她想在此挖掘一个男人的故事。
她不确定他会来,却真真实实地又遇上了他。是冥冥之中的牵引吗?顷刻间,她发觉自己即使怎么责怪他,气也打不到一处。
“你对海的依恋有多深?”她心平气和地问他。
独步高楼有点诧异她的反应,注视她许久,然后低叹一声,提议道:“一同听海去吧。”
“好的。”夏汐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地随从。
湛蓝的海,微微翻覆浪纹。海面上大大小小扬帆出海的渔船在眼底飘来荡去,甚是迷人。
独步高楼回头看了夏汐一眼,说:“我在海滩上躺着时常常会想五千年前海是什么样子。”
“你对大海的联想很迢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一遍遍地拨弄着刘海。
“我看渔民晚归,觉得他们辛苦而幸福。”
“你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呢。”夏汐低低地笑,她不说他忧郁而说感性。感性似乎是个高尚的词组,忧郁太小气了。大多数的人都喜欢别人说他感性,忧郁则显得有点矫情。所以她对他说:“喜欢听海的人都有点感性。渔民若是听到你的话,会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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