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来,阵阵药草香扑鼻,清新宜人,一旁还有数株菊花、牡丹,红黄交错,波波花浪随风款摆,煞是好看。
门上方方的一块匾额上写着“聚药居”,顾名思义,此处聚集了各式药材,是位大夫的行医之处。
此刻,两女一男正在竹屋里,男的是个老者,咳嗽声不断,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名唤翠花,平时以卖布养活老父亲和一双弟妹。
“大夫,我爹的病怎么样?”她神色紧张,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被称为大夫的女子名为段芷盈,是安乐村里唯一的大夫,虽然年纪轻轻,但医术十分了得,甚得村民推祟。
“你爹是得了肺病,照他的脉象看来,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她低头边写着药方边问:“有没有咳血的现象?”
“有,他老人家只要用力咳个几声,都会咳出好大一口血。”
芷盈低下头振笔疾书,不一会儿便将写好的药方交给翠花。“你回去将单味白芨研成细末……”
这时,厨房传来一阵嘈杂声,让她不禁顿了一下。“储放在瓶内备用,每次吞服一钱,以米汤送服……”
又传来一声巨响,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按捺住立刻冲进厨房的冲动,她不动如山地继续把话说完。“一天三次。”
“大夫,你家里头……没事吧?”
“没事。”芷盈轻轻摇头,强迫自己把“才怪”两个字吞下去,扬起笑脸对翠花说:“如果情况还是没有改善,你再带你爹来看诊。”
翠花接过药方,不断地向她道谢,然后带着年迈的老父离去。
送走那对父女后,她胆战心惊地往厨房走去,抗拒着想像待会儿迎接她的会是怎样的一番“盛况”。
走进厨房,她忽然觉得孟子能名留千世,果然有其道理,而孟子里所记载的言论更是字字珠玑。
其中最有先见之明的一句话,就是“君子远庖厨”。
从前她觉得这句话很不公平,凭什么女人就活该在厨房里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奋斗,而男人就该坐享其成呢?真是怎么想怎么不服气。
但是,现在她知道她错了,男人的确是不应该进厨房的。
因为当男人走进厨房后,便会把它给毁了。
别人是不是如此她不清楚,至少她面前的这一位是这样。
真是难为他娘替他生了一张如此俊俏的脸孔,为什么不好事做到底,顺便给他一颗聪颖的脑袋?
不过,显而易见的,她也聪明不到哪去,怎么会把一个连浇花都可以把花浇死的笨蛋带回来,让自己从此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实在应该放任他在“鬼狼林”里自生自灭,没事做什么滥好人?
“恭喜你,你成功地把家里唯一、硕果仅存的宝贵锅子给弄破,从今天晚上起,我们得在院子里张大嘴巴喝西北风了。”她拍了拍闯祸大王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
“为什么呢?我都已经把米放进去了,为什么还是变不出白饭?”李宁风不解的口气仿佛做不出饭来是锅子的错。
他此时的模样狼狈极了,一脸黑,满手满身的蛋汁,活像掉进鸡蛋堆里的木炭。
若不是芷盈这会儿荣任“苦主”,她可能会忍俊不住。
“你连刷个铁锅都能刷得让它变形,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她对他的破坏力深具信心。
光看陶制的米缸莫名其妙地破了个大洞,里头的米不断地往外流,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出自李大公子的手笔。
米红上头有个盖子,他不晓得吗?他就非得把它敲破不可?
将满腹的疑问抛诸脑后,她开始环顾这个不大不小的厨房,检视灾情的严重程度。
首先是米缸破了,再来是一堆蛋汁沾黏在地面上,还和着蛋壳和她昨天才采买回来的新鲜蔬菜,另外,她得非常小心地迈着步伐,才能避免被满地破碎得看不出原形的锅碗瓢盆刺伤了脚。
她已经够倒楣了,真的不需要再“哀中添伤”以强调她不幸的处境。
根据她这些天与这瘟生相处的经验,并且依照“惨案”现场的状况,她稍微能够推想这满目的狼藉是如何造成的。
首先,李大瘟生心血来潮,决定下厨做点东西来吃,但做什么好呢?
就做炒饭好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炒饭?
大概是他觉得炒饭“看起来”很容易做吧。
接下来就该开始准备材料。炒饭最重要的当然是饭,于是他走向米缸。
不知该说是他没长眼,还是该说他没常识?总之他就是没发现米缸上头明显的木盖,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敲破它,里头的白米自然源源不绝地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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