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背我?”丝丝心头一阵莫名感动。
“看你那样子,你认为你还能走吗?”他露出会心一笑,说道:“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背你可是我这当相公的责任,快上来吧,再磨磨蹭蹭的,天都快黑了。”
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头像是拂过一阵春风,她一直以为他是在跟她闹着玩的,直到这节骨眼上,他还秉持着一本初衷,没有对她的热情有过丝毫冷却。
这是她第一次贴在男人的背上,而这一贴,可说是生平头一遭与男人有着肌肤的相接触,她闻着他身上有股浑厚的男人味,宽阔的肩膀、平坦的背脊,好像一张大床,给人不但舒服,还充满着安全感。
“我……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你……你一定很讨厌我,很后悔答应送我回家喔?”迎着夕阳余晖,丝丝有感而发地说着。
杜烈火笑笑地将头一侧,语带双关地说道:“要是讨厌你,现在还有可能让你在我背上吗?”
“你一刚开始就发现我没说真话.那……那为什么还要处处帮着我,不怕我是坏人,将你们的货全骗走,连马儿一并带走?”一对藕臂交叉在他的胸前,丝丝将她藏在心中的疑问,一一问个仔细。
“我杜烈火跑遍大江南北,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好人坏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没有任何人能逃得过我这双眼睛。”杜烈火带着马帮,甚至有时还远渡重洋,识人功夫,早就是炉火纯青了。
“那你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打趣的一问。
“你呀……”他故意卖着关子。“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那我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啊,你就做我的爱人就行了。”
“你……你怎么动不动就要人家当你的爱人!”丝丝红着一张脸,幸好背对着他,要不然可糗大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杜烈火个性直率,问得对方有些难以招架。
丝丝停了会,随口说道:“我们回族有个习惯,女孩子家不能直接告诉男孩子,我们喜不喜欢他们。”
“那都要怎么表达呢?”
“以……以后再告诉你,人家现在肚子好饿,能不能找点吃的先填肚子啊?”丝丝巧妙地将这难解的问题,四两拨千金地化掉。
“那依照我们汉族人的习惯,女孩子家若是要向男孩子家要东西吃,得要有所表示。”
“那要什么表示啊?”
“得看你的诚意,若是我觉得满意的话,什么表示都可以。”
丝丝皱着眉,想了好久,这才想起在天山时,她们回族的姑娘,都会在回族的勇士头上献上一个花圈,表示爱慕之情,可现在手边并没任何可以表达的工具,于是她鼓起勇气,轻轻地在杜烈火的颈子上,羞答答地留下一吻。
他感到颈部一阵酥麻,淡淡的唇香借着空气的传送,飘到他的鼻前,让他整个人飘飘然,仿佛有颗幸福的种子,悄悄地种在他的心田。
“你这一说,我倒也饿了起来,我们去前头那户庄家,看能不能要到一些好吃的。”杜烈火没有为这记吻说出自己的感想,他只是默默地体会,让自己的思绪沉浸在这样甜蜜的氛围之中。
他发现丝丝并没有回应他的话,于是将头轻轻往后一回,发现背上的可人儿因为太过疲累的关系,已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摇着头,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双手将丝丝往身上托,迅速地朝前迈进。别院之内,许久不见的两人,在暌违五年后,又终于碰了头。
“羲老,这么多年不见,看你还是老当益壮,越来越有活力了。”蒋锟坐在一张威风凛凛的龙椅上,细细地品尝着香茗。
身边则是站着余东鹤,堂下坐着,正是龙腾马行的大总管羲公。
“把我引到这来一定有你的目的,你不妨开门见山,其他的废话就别说了。”羲公一点也不买蒋锟的帐,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样的过节,多年以后,仍无法妥善解决。
“羲老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啊!”他细啜一口茶,接着说道:“当年,那批从暹罗运来的上好砑罗,要不是羲老您在昆明替我调了包,我看,杜乘风光靠这批货,恐怕就足以让我的布庄,一夜之间全都倒得一间也不剩。”
“蒋锟!有什么屁你就快放,少跟我扯这些陈年旧帐。”羲公整张脸全都涨红,怒不可遏地瞪视蒋锟。
五年前,羲公因受朋友请托,替人担保背书,到后来,朋友因还不起庞大债务,干脆一走了之,将一屁股的烂帐全都留给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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