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四名迫兵,发现突然冒出一群多管闲事的家伙,自然也是急如星火,手中的马鞭更是不停抽着马臀,咻咻作响。
这条吊桥长约十五尺,宽仅二尺,底下渭水湍湍奔流,行人走在上头已是险象环生,更别说要策马越桥,那更是难如登天。
那名回族女子将马骑到吊桥头,看到桥晃道窄,心中不免一惊,她微微滞愣一下,停在桥头,不敢再踏前一步。
“快,别怕,我在这头等你,别紧张,谨慎点就行了。”杜烈火在桥的另一头喊着,他一直大声叫唤,可对岸的回族女子始终踌躇不前,想冲又没那勇气。
回族女子心中不断嘀咕着,这男人嘴巴光会说,没看
到这座吊桥摇得这么厉害吗?而且仅有两人并肩左右的宽度,她又不是江湖卖艺,骑术又并非那样精湛,要她硬闯这座吊桥,谈何容易。
眼见后头追兵就要到了,那回族女子还没任何动作,杜烈火又大声叫喊,“好吧,那你别动,我去带你过来。”
这下说的还有点像人话,女子心中顿时一暖,脸上不禁微微扬起笑意。
这时,杜烈火将缰绳一扯,想也不想就朝桥面策马而行。
在摇晃不定的桥面上骑马,可说是一项艰难的任务,若非骑术精湛,恐怕稍一不留神,便落得人仰马翻,没入滚滚渭水之中。
伫立在吊桥两岸的人,莫不屏气凝神看着这紧张惊险的画面,而那四匹快马,见到有救兵赶到,更是策马疾驶,非得要在杜烈火过桥前,先将这女子抓到手不可。
就在追兵身影渐渐出现在吊桥头时,杜烈火的坐骑也正好通过吊桥,他看着惊魂未定的回族女子,连忙对她说道:“快,坐上我的马,我带你过去。”
早已不容她考虑的余地,女子将身一跃,迅速从自个的马儿背上跳了下来,并在杜烈火的帮助下,安全地跳到他的马背上。
“你坐好,把眼睛闭上,我要冲喽!”一记马嘶长鸣,马儿两只前脚高高举起,他将那回族女子护于胸前,想也不想,笔直朝原路快马离去。
就在两人一马来到桥中心,后头追兵正好赶至,四人也想追上前去,但这吊桥桥身太过单薄,能否撑得住四人连马的重量,犹未可知。
桥身不断发出咿咿呀呀声音,早把那回族女子吓得脸色苍白,她偷偷地将眼珠子朝下瞄看,滚滚黄泥,滔滔江水,涛声大到仿佛就在咫尺,她紧紧蜷在杜烈火胸前,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怎么这么高呀!”
“不是叫你别看了吗?”一手持缰绳,还得一手掩住她的眼睛。
这时好死不死,一阵疾风吹来,将吊桥摇晃得有如摇篮,整个重心一下偏左,一会偏右,澎湃的江水如一条会吞噬万物的巨龙,随时随地都要将两人给一口吞入腹中。
“发生……什么事?怎么这么晕啊?是……是不是绳子快要断掉了?”
“别怕,一点小风而已,不碍事的。”他收紧缰绳缓行,嘴里不断说着宽慰人心的话,试图安慰怀中女子。
这是小风吗?女子精致的小粉脸早就刷得白兮兮,她是被魔附了身,还是被鬼吓傻了,干么听他的话走这吊桥,刚刚要是再往前走,或许很快就会碰到森林、碰到狭谷,要怎么逃,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卖这命,万一她香消玉殒,掉进江里,被族人知道,铁定丢脸死了。
待风稍稍停歇,杜烈火再次驱马向前,这时,驻足在桥头另一端的一位带头男子,朝着前方,发出一道嘶吼——
“哲扎丹丝,你快回来,这一切都是误会,三爷没有用十五头羊当你的嫁妆,是你听错了。”带头者拼了老命,朝桥中心用力放话。
由于声音被风给阻得断断续续,使得杜烈火没有听得太清楚,他低头朝着怀中女子轻轻问道:“他们在说什么羊啊的……”
“骑你的马啦,别问那么多。”
她这一喝,他才记起,两人还未脱离险境,他再度将马头拉高,准备一鼓作气,先返回河岸上再说。
眼看着对方理都不理,四名黑衣男子慌张得不知该如何回去交差,只好铤而走险,连人带马,一同走上吊桥。
“喂,你们疯了不成?这是吊桥,不是石板桥,快退回去啊厂范晔在桥边大喊,这四头没脑袋的猪,连基本常识都没有吗?
四人看着河岸对面,一群人对他们又是挥手又是狂跳,全都在警告他们,千万别再朝前迈进,可他们一心急着要将这回族姑娘带回,耳朵里哪听得进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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