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吗?
其实他身为一帮之主,实在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张地契和钏玉斤斤计较,再说他原本也打算钏玉若有苦情,他愿意大方交还地契,可偏偏钏玉不老实,想要从他身上偷走地契,令他改变了心意。
「穿上吧。」他解下外衣,递给她。
就算钏玉是个容易心口不一又对他图谋不轨的女子,他也没必要狠心到故意看她拎得发抖。
「这怎么……」钏玉有些错愕,但随即将外衣接过,披在身上。「多谢风公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没理由拒绝人家的好意。
「对了,风公子,还没请教你府上哪里?」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披上披风,钏玉觉得不那么冷了,便暂时抛开对他的敌意,和他闲话家常几句。
风浮玉也不隐瞒,坦白说出。「我住洞庭西山。」反正只说出居住地,不至于泄漏了他的身分。
「喔。」钏玉点了点头,又道:「风公子,我见你相貌堂堂,温文有礼,怎么会出入赌坊呢?」她正好借此机会探探他的底细。
「一时好奇而已。」
「是吗?」钏玉挑起了眉,有些不相信。「那风公子真是赌运绝佳哪,随随便便就赢得一张地契。」不知不觉,她又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
「确实是好运。」风浮玉微微一笑,侧过头来调侃她道:「不过这地契,还不一定能兑现,不是吗?」
「呃,嗯……」钏玉干笑两声,含糊带过。
这地契当然是不能兑现最好,但在姓风的面前,可不能把话说得这么白,她随即转移了话题。
「风公子,这是你第一次来宝山客栈吧?」
「你怎么知道?」
钏玉脱口道:「我记忆好啊!」
不是她自夸,她从小到大背诵与记忆的能力特别高强,几乎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
倒是风浮玉听了她的话,一瞬间有些失神,有个影像突如其来的闪进他的脑海,却看不清,也理不出个头绪。
他只依稀记得「我记忆好啊」这句话好像曾经听过,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说这句话的是谁。
钏玉没注意到他脸上一掠而过的迷惘神色,迳自说道:「要是来过店里的客人,我都会记得。」
「厉害,佩服。」
他发自内心的道。
「你说什么?」
这回换钏玉不对劲了。
「怎么了吗?」
风浮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他只不过是有些佩服她而已,她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
「没事、没事。」
钏玉四两拨千金的回答他。
她暗藏多年的心事,怎能让他这个外人知道一丝毫?
再说,也许真的是她反应过度而己。
干咳两声,她又扯开话题,「风公子常常出来游山玩水吗?」
风浮玉沉吟了一下,才道:「我很久没出远门了。」不只是很久没出门,而是已经久到他几乎遗忘了绝代镇的模样。
那个他出生的地方啊,禁不起岁月的考验,在他记忆里模糊了、淡了……虽然。绝大部分的因素是出自于他记性不好的关系。
「那风公子这回出门,打算去哪儿游玩?」
风浮玉摇了摇头,「还没决定,总得先解决地契的事,是不是?」哎呀,说来说去,不小心又提到这个话题上。
钏玉面带笑容,口气却十分僵硬。「是……啊。」
「钏姑娘,你还会冷吗?」
不然,她怎么有点强颜欢笑,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过,夜深了,风寒露重,也谈回房了。
「我不冷,我只是……有点想睡而已。」目的已经达成,没必要再和他闲扯下去,浪费宝贵的睡眠时间。
这会儿,两人极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的说:「那回去吧。」隔天一早,趁着客栈刚开张,没什么生意,钏玉拎了几包补品,匆匆回家一趟。
「爹!娘!」
才踏进家门,钏玉便瞧见她的爹娘正悠哉游哉的下着棋,
她将补品搁在茶几上,找张椅子坐了下来。
「女儿呀,怎么有空回来?」
面对战况激烈的棋局,钏金和妻子寒璧谁也没拾起头来搭理钏玉,不约而同的冒出这句话。
钏玉习以为常也不在意,迳自说道:「我拿些补品回来,同时,还有件事情要问你们。」
「喔,什么事?」
钏金夫妻俩再度异口同声,敷衍了事,目光都盯在一颗颗的棋子上。
钏玉一脸严肃的瞧着他们,这才发现他们根本没专心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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