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瞒得过一天、一个月,要如何瞒过一年、十年?
她再傻,总有一天也是会发现的,是不?
想当初,刚买回她时,她谁也不睬、谁也不理,天天黏着他,教他哪儿也去不了:七年过去,她的性子变得爽朗,会笑会闹了,也懂得如何同他要脾气。
这感觉,不就像寻常人家的兄妹一般?要他怎么舍得让这份情谊就此变质?可先起了邪念、企图破坏这一切的人不就是自个儿?
他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会压抑不了这股莫名的渴望?
好似这份渴望蛰伏已久,只是在这当头爆发出来……
「二爷,我给你带了个人过来了。」
门板被推开,夏九娘清脆的嗓音传来,文字征却一反常态,没了兴味,迳自倚在窗边,若有所思。
「九娘,我说过了,我今儿个想静一静。」他没好气地道。
「这就不像二爷的行事作风了。」
夏九娘压根儿不理他,拉着身后的女子入内,硬是将她推到他身旁去。
「要不你认为怎么做才是我的行事作风?」他乏力地抬眼,见着一旁的女子,
他不由得一愣,他都快要把这一号人物给忘了。
「二爷,你可要好生善待咱们文儿喔!」她眨眼示意,随即退出门外。
文字征挑高浓眉,不确定夏九娘这一回是打算耍耍弄他,还是玩真的:但不管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今儿个确实是没了兴味。
但人都被带来了,他能怎么着?难不成要他失礼地赶文儿走?那可真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了。
「随便来首曲子吧。」
文字征拿起了向来不爱喝的酒,佣懒地躺卧在杨上,呷着又辣又呛的玉髓酒,眉头微蹙。
说不准,酒真能浇愁,要不向来以礼自持的大哥怎会天天醉倒在酒海里?倘若酒真能解愁,要他再尝上几杯也无妨,就怕解不了愁,反倒令他更加难受……
正思忖着,琵琶声响起,疾如雷雨,教他不由得朝她睇去。
他蓦地眯起勾魂的魅眸,直瞅着花满阁近日来声名大噪的哑巴花娘,那一日初次见她,便觉得她弹琵琶的技艺已属一绝,但今儿个不知怎地,竟觉得有些急躁杂乱,哼!怎么好似在描述他的心情来着?
不过……把技艺抛到一边,他突地发觉她和锦儿有几分相似。
啊!对了,纤指还透着淡淡的粉红光痕……
视线缓缓地往上移,他蓦地发现她与许锦连唇瓣都十分相似。
鲜嫩欲滴得彷若邀人品尝……
该死!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原本便快要压抑不了,现下又想到这回事,岂不是要逼死自个儿?
可眼前的哑巴花娘确实像极了锦儿……虽然皮相教面具给遮住了,但她的身形、肩头,瞧起来好似同锦儿差不了多少;倘若拿她来代替锦儿,是不足就能让他摒除邪念?
文字征眯起黑阵,上下打量着拨弄琵琶的她,瓷杯里的玉髓酒摇啊晃的,他突地一口饮尽,心里已有了主意。
扮成哑巴花娘的许锦,心慌意乱地谈完一首曲子,压根儿不敢抬眼。
未拾眼,但她却感觉得到文字征凌厉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老半天,令她冷汗直流,寒意顿起。
这种目光,她前几天才在二爷眼中瞧过,记忆犹深……二爷该不会真的在打量她吧?她该不该逃跑?
早知道会遇着这种事,她今儿个就不会来……
原本足想同九娘说说近来的事,谁知二爷竟在这儿……九娘说,二爷晌午时便来了,尽管没要花娘陪伴,他也挑了间阁子待着,神情有些抑郁寡欢;所以九娘便推着她,要她赶紧上来陪陪他。
经过上一回的事,天晓得她多想避开二爷几天,可今儿个却教九娘硬逼上阵。
现下二爷的目光这般露骨……她好想逃。
但,话说回来,清白的身子倒不如给了二爷,也好过他日毁在别人的手里,这么一想,她心里是踏实了些,但身子还是频频发抖。
她当然会发抖啊,因为她伯嘛!
向来极为疼爱她的二爷,今儿个却好似豺狼虎豹,要她如何不怕?
但,他是二爷啊……不伯下伯,二爷不会伤害她的。
经过一番挣扎,咽了咽口水,许锦方抬眼想要对他微笑,却突地被迎面而来的黑影攫住她的唇……
文字征将许锦来不及逸出的惊呼声含入口中,放肆而霸气的逗弄着她,带着几分醉意,狂妄地攻城略地。
许锦眨了眨水眸,压根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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