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娃娃,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看我呀?」她鼓著腮,神情藏著一份寂寞。
可布娃娃没理睬她,回答她的却是端了点心过来的贺彩霞,「傻丫头,你爹想你自然就会回来,你问娃娃她又怎会回答你。」
「可是好几年了,爹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我呢?」她傻气地抬头问著贺彩霞。
「就算你爹不要你,你还有姨呀!」贺彩霞笑说。
「对,我还有姨。可是悯儿还希望有爹在。」从她眼中,不难瞧出有抹浓烈的孺慕之情呀!
「别再想你爹了,他若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不知为什么,一想起左让的逃避,她心底便会烧出一把火。
「姨,您生气啦?」左悯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仔细瞧著贺彩霞脸上那陡变的可怕线条。
「我——我没有。」她这才发现自己太激动,差点就在这小丫头面前露了馅。
「那就好,悯儿最怕姨生气了。」她噘著小嘴说。
「哦,你怕姨?」贺彩霞微眯起一双眼。
「不怕,只怕对不起姨。」
「对不起我?」她笑问:「怎么这么说?」
「左家各派都说您是为了我才不嫁人的。」她感激地望著贺彩霞,「姨,我已经长大了,您可以——」
「闭嘴!」她用力一喝,吓得悯儿吞回到嘴的话。
「我姊已死,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又发现自己太过冲动,她软化语气,「悯儿,我是你唯一的亲人,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以後不准你再说这种话。」
悯儿的母亲贺彩云是贺彩霞的亲姊姊,她在悯儿五岁时得了不治之症,直到她去世之後,贺彩霞便以贺彩云亲妹妹的身分住进左家,并担起照顾悯儿的责任。
这十年来……与其说她将悯儿照顾的特别好,倒不如说她将她管得特别严格。
可她万万想不到,左让居然在三年前交代她一句话:「悯儿今後就交给你了。」之後便不见踪影,难道他真的这么信任她?
掌门不见了,她只好以他隐居山林为藉口,搪塞其他各派,所幸左让的唯一後代左悯儿尚留在派中,其他人才无藉口起纷争。可如今悯儿已及笄,依照以往惯例,该是她接任掌门人的时候了。
否则,她就得择婿,由其夫婿接掌。只是,她才十五岁,「夫婿」两个字对她而言就好比是本无字天书,她根本不明白夫婿的「作用」。
「嗯,我知道姨对我最好了。」悯儿笑了笑,接著便说:「那我去练功了。」
小小年纪的悯儿从三岁起就由左让亲自授武,只可惜她不爱武学,学了这么久仍只是个半调子。左让离开之後,她便依照昔日爹爹所教的武功招式练习,这一练便是三年,整个左家没人敢指正她学得好还是不好,只是,现在就要面临接掌的关键时刻,她不能再如此漫不经心。
然,掌门不好当,可得应付得了其他四大长老的武试,虽然很难,但悯儿知道她绝不能闹笑话。
「去吧,记得在天黑之前回来。」贺彩霞叮咛道。
「我会的。」悯儿将手里的娃娃放回原位,跟著拿起沉甸甸的宝剑,独自前往左家後山。
到了後山,她才想运气提剑,哪知道爹的宝剑真的太重,举到半空中时,她突然岔了气,手臂一折,竟直直朝草地上扑下。
「哎……哎哟!」好疼呀,为何接任掌门要这么辛苦?
「你怎么了?」突然,一道温润的嗓音从她头顶上扬起。
悯儿张著双大眼,望著眼前这个好看的陌生男人,怯然地说:「我……我没事。」
奇怪了,左家後山向来少人敢来走动,这男子是谁?
瞧他丰神俊朗、仪表不凡,斯文中带著一抹不羁的狂野,悯儿看著看著竟有些失神。
眼看他拾起落地的那把剑,悯儿这才转醒道:「公子,这把剑是我的。」
他眯起眸子,凝望著剑柄上刻著「左」字的豹型标志,顿时明白了她的身分!「你是左让的?」
问时,他已对她伸出手。
「左让是我爹。」她握住他的手,爬了起来,接著将宝剑给揣进胸口。
「你爹?!」楚御心一凝,跟著蹲下身在她面前笑了笑,「那你是左家目前的掌门人罗?」
「不是,不过我正在练武,希望自己能顺利登上掌门的位子。」她露出可爱的梨涡。
「练武?哦,你的意思是,你们左家当掌门的还必须通过考验是吗?」楚御谜样的脸孔闪现笑意。
「对呀,所以我很头痛呢。」她看著手中的剑,满腹怨言,「我爹这把剑尤其不好搞,老让我摔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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