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杜立平的心果然被吊起来了,急忙追问,“她究竟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唉。”封如玉微蹙柳眉,似乎有些为难地低声叹息,“花姑娘她……人其实不坏,只是爱钱了点。花街的人都知道……其实,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一颗真诚的心,金钱身外之物,不该过于看重,公子您说是不是呢?”像她这样不看重金钱的高雅女子,他一定会欣赏的。
“她不是爱钱。”杜立平急忙为花想容辩解,“她急公好义,常常一掷千金,所以总是缺钱,其实她这个人一点也不贪财,她的钱全花在别人身上了。真的。”怕她不相信,再强调一句。
封如玉懊恼地咬咬唇,强作笑脸,“是吗?那……那是我误解花姑娘了。不如这样,我可以探问一下花姑娘的意思,你知道,都是女人家,比较好说话……”
“真的?多谢!多谢!”杜立平大喜,握住封如玉的双手连连摇着,“谢谢你。封姑娘,你心地真好。”
封如玉羞怯地低垂螓首。
“啊,对……不起。”杜立平发现自己唐突了佳人,不好意思地放开手。
“没关系。”封如玉细声细气地回答。偷偷溜他一眼,抿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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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又流传了新故事:杜状元又迷上封如玉,三不五时往揽玉轩跑。
可谁知道杜立平对着封如玉,满口都是花想容长、花想容短,将一腔痴情,满怀愁绪倾诉给封如玉听。
“封姑娘,你真好。肯听我说这些,又好心地安慰我。”杜立平感激地说。他对花想容的情,周围没一个人赞成,更没人能倾听,排解他的忧烦。只有封姑娘对他经常的打扰不但不厌烦,反而柔声细语地安慰他。
“这没什么。公子看得起小女子,才对我说这些。何况公子的真性真情令人感动。小女子只恨自己无能帮不了公子。唉。”怄死了,眼前这么一个清丽佳人,他却视而不见。她已经气得咬呀切齿了,却还要做出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样子。本以为借安慰他接近他,可以日久生情,使他转移目标,看见她的好。怎么他满口都只有花想容,真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的,除了诗书之外是不是榆木疙瘩?真是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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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里,花想容正在清点她的财产,“一百、二百……要春耕了,正是青黄不接,大杂院要买粮,还有小风的学费要交了……”
“小姐,你还有心思算钱!”玲儿急得跺脚,“你没听到我说的吗?”
“听到了,二百五十五……”
“听到了,就这样?”玲儿被她轻描淡写的反应弄得瞠目结舌,“杜公子被封如玉抢走了,你怎么还不着急?”
“着什么急?脚长在他身上,他爱找谁就找谁,谁管得了?”
“把他抢回来呀!”玲儿摇着花想容的臂膀,“凭你的美貌和手段,封如玉一定不是你的对手。肯定能把杜公子抢回来的。”
花想容停下手,斜睨她,“有必要吗?不过是个男人,
世上男人多的是。都是女人,何必为男人争来斗去的?狗抢肉骨头似的!”
“你!你……太气人了。”什么狗呀骨头的,难听死了。玲儿跺脚,“杜公子不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他不是男人吗?”
“我不跟你说了。”玲儿气得嘟起嘴,“反正你总是歪理一大堆,我说不过你。”一甩手走了。
耳边的聒噪一下子消失,花想容却再也无法伪装若无其事地数银子了。眼前平时最有吸引力的银子,早已引不去她的兴趣。幽幽地望着窗外,眼里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他走了,不再来纠缠她,他恋上了别的女人。她赶他走,又千方百计破坏自己的形象,不就是为了让他死心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听到这消息,胸口却这么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那是因为她与封如玉向来不对盘,花想容抹去脸上的泪水,对自己解释:“这样也好……”封如玉虽与自己一样落身青楼,但她出身高贵,多才多艺,不像她;何况人家卖艺不卖身,至今还是清倌,而她,满身的污迹,倾尽黄河水也洗不净啊。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像被人捏紧了似的?
悄悄站在门外的玲儿,听着室内一声声呜咽,泪水也无声地滑落。“傻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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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笙歌艳舞、流言蜚语中悄悄流走。杜立平依旧一筹莫展,现在花想容躲他更是像躲瘟疫一样,让他想见她一面都难。无奈之下,他突然对酒宴邀约来者不拒了。偶尔,在请了歌妓陪侍的场合,他能看她一眼。她清瘦了些,却有一种不同于往日冶艳风情的美丽,叫他的心沉陷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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