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豪杰跳到了她的身上,想来它也是害怕碰到英雄的伤口,所以都不敢上床。夏成成把它放在床尾,站起身--必须有人对这件事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高拓仍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夏成成冲出来怒瞪着他,在他面前面对着他,她第一次以另一种心情代替了害怕。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每一次出去总让它受伤,为什么?”她很激动,站在他面前,几乎是在喊。但他仍然没有回答,抬起头,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它也是血肉之躯,有血有肉有灵魂,是活生生的生命,受了伤也会痛的!它是你养的,难道对它你没有感情吗?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
“对不起!”他仰着头,默默地注视着她,他的脸色很苍白,神情疲累不堪,眼底满是血丝。
“你--”夏成成愣愣地看着他,这样的他毫无生气,竟让她的心隐隐抽痛了。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低而轻:“我很抱歉!成成!”
“你不必对我抱歉,受伤的是英雄,流血的是它,痛苦的是它,你应该对它说,而不是我。”夏成成指了指房间,心里仍旧气愤难平。冷哼一声,她扯转身子,往厨房走去。
“成成!”他叫住了她,那声音燃烧着痛楚,她一怔,转身看着他,他已从沙发里站了起来,面对着她,嘴唇启动着,但声音实在太轻,只怕是他自己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夏成成皱了皱眉,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然后,就在然后,一具庞大的,结实的男性躯体就这么压倒在了她纤弱的身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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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爱惜别人,还情有可原,怎么连自己你都如此的不爱惜。”夏成成坐在他的床头,瞪着他的风衣,那上面湿漉漉的,刚才让她狠狠吃了一惊的正是那上面让她粘了满手的--血!
“你也受伤了!为什么不先说呢?”不知不觉抽噎起来,感觉心被揪痛了。解下风衣的同时,从口袋中掉下来的证件让她了解了他一切。原来他的警察,怪不得每次都会伤得如此重。夏成成沉默地望着他的伤口,他的伤口很深、很长,从他的肩膀处直划人腰间。
“应该去医院的广她一面忙碌地替他消毒、止血、上麻药,一面忍不住向绝对听不见的他轻泣地抱怨。因为自己实在不具备举重运动员的天赋,所以除了把他的身体从自己的身上搬开,夏成成没有更多的力气扶他上楼,甚而躺到床上。但是话说回来,这样的他还是尽量保持不动的好。她让他背靠着沙发,头枕在沙发靠背上,仅仅只是这些动作已经让她倍感吃力了。
“你忍一下,等我缝合好了,再想办法送你上床休息。”夏成成轻声地自己说给自己听。没有想到原来以为已经差不多要到鬼门关的他“嗯”了一声,醒了过来;
“你醒了?!太好了,我送你去医院!”夏成成大喜,手中却依旧仔细地替他把伤口缝合住,虽然还不是正规的医生,但对这种伤她倒还能熟练地应付。
“不,不要去那里!”也许是疼痛的原因,他说得有些像耍脾气,就好像一个学龄前的儿童嘟囔着不肯上医院的样子。当然他的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何况此时意识也开始涣散。
“那么,我们上楼好不好?你可以吗?”弄好一切后,她只有轻拍他的手,他微微地睁开眼睛,有些吃力,但还是站了起来。于是,夏成成便扶着他,把他扶上楼,让他平躺在床上。
“不要走!”他喘息着,拉住正欲离开的她,他的手很烫,有些发抖。
“我没有走!”折回床头,夏成成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额头。他也在害怕啊,原来,他也会害怕啊!
“陪着我--好吗?”
“好!睡吧!我不走,陪着你!睡吧!”夏成成轻柔地说,用手指轻轻地把他的眼睛瞌上,他需要休息,只有睡眠才更有效的治疗他眼底燃烧着的痛楚。麻醉剂的药力要过了,伤口的疼痛是难免的。
疲累很快征服了他,但她依旧没有立即离开,俯下身子,仔细地端详着他的睡容。他有着宽宽的额,粗浓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坚硬的嘴唇也紧抿着。他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发出冷哼,伤口正在折磨着他。夏成成轻叹一声,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这才轻声地离开。
弄了点吃的,夏成成走进楼下的房间,英雄在开门的那刹那警惕地抬起头,见是她便发出一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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