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朱厚熜一拍桌子,果然如她所料勃然大怒。
皇上的盛怒是郑贤妃始料未及的,但仗着自己是太子生母,又多年得宠,她又道:“皇上,难道臣妾在皇上心中竟还不如她一个卑微下贱的宫女吗?!”话里半是心酸,半是气恼,却也有些撒娇。
朱厚熜闻言冷哼,环视众妃,冷冷地道:“你们自以为身份尊贵,可是再高贵的身份地位也不过是朕所赏赐。”在他眼中,她们不过是他的附属品罢了……是玩物,是器具,低微如他靴上的微尘。
郑贤妃踉跄后退,比其他妃嫔更为受伤。皇上是一向脾气不好,也不是没喝斥过她,但从未如此羞辱过她——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这一切竟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宫女。
她真的是小看她了!
王珏瑛扬眉看着同样惶惑不安的曹锦瑟。这小宫女倒果真有些手段,但她又何尝会输给她呢?
“皇上莫生气了。”方皇后上前,一张微笑的脸掩去所有的不快,“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坏了皇上的好兴致呢?”瞄一眼曹锦瑟,她的笑有些僵硬,“还不快谢皇上赏赐!”
“皇上!”曹锦瑟咬着唇,抬起头坚决地说道:“奴婢不敢领如此厚赐。”
看着她举到他面前的玉镯,朱厚熜咬牙一字一顿:“你——真的——不要?!”
“奴婢不敢要!”明知这样的回答会令皇上下不了台,她却仍然坚持。
“好!好……”纵声大笑,朱厚熜将玉镯拂落于地,“啪”的一声脆响震在每个人心上,他拂袖而去。
“我的小姑奶奶呀!你又惹怒皇上了!”小福子低语,急急地追了去。
“你好大的胆子!”方皇后折到她面前,看她许久,突然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晃了一下,曹锦瑟抬头,眼含怒意。
“好啊!你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哀家……”
方皇后气得发抖,正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偏小福子跑回来,急急地道:“皇后娘娘,皇上传召曹锦瑟。”
“皇上传召?!”方皇后一怔,看向小福子,“皇上是要亲自教训这小贱人?”
“这——奴婢不知……”小福子低头。
“奴婢告退!”曹锦瑟施了一礼,不待准她起身,已翩然离去。她向来知礼晓义,却最受不得欺负。反正人是已经得罪了,又何必再虚伪地多礼呢?
这贱人!方皇后瞪着她的背影,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竟敢连她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这小贱人是在自己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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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薰风绕殿而行,拂起轻纱罗帏,惹得烛火明灭,寂静的乾清宫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眨了下眼,曹锦瑟终于撩帘而入。烛光明灭中,看清龙床上的男人。他散了发,半敞着衣衫,斯文的脸上带着一种与平日完全不同的邪魅笑意。危险!她的心惊跳,几乎要夺门而逃。
“过来!”朱厚熜笑着唤她,看她不甚情愿地一步一步蹭近,笑意更甚,“你怕朕?”
“是!”曹锦瑟坦言,嗅到淡淡的酒气,“奴婢去准备醒酒汤。”
“不必!”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朱厚熜微一用力拉她入怀,“朕很清醒。”
“皇上醉了!”双手抵在他滚烫的胸口,曹锦瑟努力保持冷静。
“朕醉了?”朱厚熜抓着她的手臂,笑了,“这里是乾清宫,朕是大明天子,你则是那个总是惹朕生气的小宫女。你瞧,朕哪里喝醉了?”
“皇上醉了!”
“朕哪里醉了?!朕哪里醉了?!”摇晃着她,朱厚熜凝望她清冷的眸,忽道:“是!朕是醉了!”醉于你的眸光你的笑……
面上一热,曹锦瑟仍道:“皇上醉了,奴婢去准备醒酒汤。”
“不准去!”朱厚熜低喝,突然狠狠地吻住她。
他的唇沉沉地压着她的,湿润,微冷,却透温热的酒气。她的唇初次沾上他人的气息,却不是她所渴望的那人。
她先是诧异,继而愤怒莫名。他以为他是皇上就可以任意妄为,全不顾他人的感受吗?就算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可也不容人轻视呀!
她挣扎,却挣不脱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情急之下,她张口咬他的唇,趁他吃痛松手之际,逃出他的怀抱滚落在地。人还未站稳,手已拔下发上银簪,瞪着他,眼中全是忿怒。
“你做什么?”朱厚熜掩着唇,虽隐有怒意却不慌张,显然是不把她手中的利器放在眼里。
三宫六院,三千佳丽,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曲意婉转,小心翼翼地服侍他?偏这丫头竟如此胆大包天!而她的反抗绝非矫情做作,唇上沁着腥甜的血味,却反让他更为亢奋。就是她的与众不同才让他如此动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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