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她的手指望去,我的胃部猛一阵痉挛,一股令齿根也颤抖起来的温暖徐徐注入,杂乱无章的心顿然平静,垂死挣扎的溺水者抓到了柔韧的指尖。
明净透彻的玻璃橱窗,我眼瞳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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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仍在灼烧,却不知是因为血流逆转,还是出于女孩本能的羞涩,日光照射,意识昏眩。
「还好吗?能不能走路?刚刚你流了很多血啊!」
「鼻血而已,不碍事的。」
昏眩--原因之一,刚才为止血而长时间朝天仰脖的缘故;原因之二,有些羞于启齿--仓铭抱着我从办公室到医务室,直至鼻血止住,仍未放手,想不晕都难。
「怎么不碍事?瞧你东倒西歪,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样子。」狄珩琪断定我归属老弱病残类,小心翼翼地搀扶,紧紧地挽着腰的力量,夹得我生疼。「平筱,你把我吓坏了,怎么好端端地会流鼻血?是因为赶新合同通宵熬夜,累了?还是身体本来就不舒服?」
「啊?嗯……」我含糊蒙混。
鼻腔里已经没有潮湿的感觉,炙烈阳光下流动的风将最后一丝血渍蒸发,燥燥地,似会随时裂开。忍不住用手背揉,刚沾上鼻尖,「啪」的一声被狄珩琪击落。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止住的鼻血,被你用力一揉,又会再冒出来。」
「怎么可能!会流鼻血又不是因为内膜破掉,而是因为……」我蓦然打住。
「因为什么?」狄珩琪打蛇随棍上,表情诈得很,「我就觉得奇怪,你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一进仓铭办公室就出问题?」
「什、什么啊?」莫非她看出了端倪?
「嘿嘿,看仓铭抱你冲出办公室,一脸惶恐、焦急的心虚样,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鬼。」狄珩琪豪爽地拍拍胸脯,「平筱,不用怕,偷偷告诉我,仓铭是不是对你公抱私仇?威吓你?骂你还是打你了?你是不是因为受惊过度才会流鼻血的呀?」
倒!
「你你你,乱讲!流鼻血完全出于个人原因,跟仓铭半点关系也没有,更何况,他是你的上司,你怎么诽谤他?」我激动地跳起来,为仓铭辩驳。
「别激动,是我不好,我卑鄙、我小人、我道歉,只是你千万别激动,再流鼻血,仓铭会拿我开刀!」狄珩琪又赔笑脸,又拍脊背,安抚我的情绪。
「珩琪,放开我,我自己能走。」由于我与她的身高差距,她搂我腰时,正好将我埋入她的怀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擦肩而过,都拿奇特而暧昧的眼神瞅我们。
「不放!不把你安全护送『悦君』,仓铭还是会拿我开刀。若不是临走时业务部的姜弦有紧急事件汇报,他会亲自载你,比我更『温柔体贴』喔。况且,嘻嘻,托你的福,我今天可以跟着大快朵颐一番,『悦君』的药膳可是出了名的味佳且名贵,奢侈的享受呢。」
「托我的福?」我不解。药膳又是怎么回事?
「嘻嘻,将功补过,替你清热降火罗。」狄珩琪笑得坏坏的,「工作时的仓铭极为『狰狞』吧?」
「啊……」我傻眼,莫非仓铭以为罪责在他?
「只是,仓铭暂时不能走,你却为何拒绝我们开他的车?还反驳他、顶撞他,若非今天他做错事,心存愧疚的话,嘿嘿……」
「哪有顶撞?商量而已,说得仓铭多野蛮,不讲理似的。」什么秘书嘛,「况且你把车子开走,仓铭怎么办?难道让他步行不成?」
「唷,很体贴哩。」狄珩琪故作暧昧地睨我。
脸蓦然通红,我支吾道:「我们坐计程车也一样啊。」
「那他坐计程车去岂非更一样?」
「狄珩琪!」
美女笑弯了眼,「傻瓜,坐什么计程车?仓铭的紧急事件没那么快解决啦,不如我们步行,顺便逛逛沿路的精品店,没准会有意外收获。我买杯水给你,多多补充水分,鼻子就没那么干燥了,还可以清肠胃,为稍后的药膳做前期准备。完美的计划吧?就这么决定。」
兴致一来的狄珩琪,十头牛也挡不住她的去路。就见她时而冲进店里掏宝,时而对着橱窗里的服饰评头论足,连矿泉水瓶也因无多余的第三只手而丢给了尾随的我。一分钟前把我保护得跟世界文物似的,一分钟后便被琳琅满目的服饰引诱,将我抛到了九霄云外。虽然女人的贪嗜显露无疑,却不失她爽朗可爱的本性。
「耶,好漂亮的蝴蝶,」珩琪又找到了一家玻璃橱窗,正趴在上面惊叹!「平筱,快来看,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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