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寒夜,狂肆的雨飘洒着。
「雨下得好大,怪吓人的。」马柔柔颤着身子走进顾紫茉屋里。
「每年这个时候就会下这么大的雨。」
「妳在画什么?」马柔柔凑近看。
「没什么,随笔画画,雨夜无事可做,不能月下散步,只得画月自娱。」
「紫茉。」马柔柔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什么事?』「我觉得阿昱太偏激了,有机会妳劝劝他吧!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老早想说这件事了,一直忍到今天才开口。
顾紫茉停下画笔,「阿昱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认为与妳有关。」
马柔柔不知为什么,一颗心就是惴惴不安。
「与我有关?」顾紫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爱上了妳。」
闻言,顾紫茉呆愣住。
「妳不知道是吧?」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阿昱哥从来没对她说过喜欢她的话啊!
「他没说过,但任谁都看得出来。」马柔柔在欢场打滚了十年,可不是玩假的,什么情情爱爱全逃不过她的眼,猜得准准的。
「我确实很惊讶。」她分析不出心底复杂的情绪。
「妳不该进裴家门的。」马柔柔有感而发。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有个厉害的二娘,有些事难以自主也是无奈,阿昱哥不是不清楚。
「妳和我不同,我没有牵挂,进裴园是为了学做生意,不是把自己卖掉?」
「我也不是把自己卖掉啊!」她是吗?
「妳是把自己卖掉。」马柔柔无情的说,她知道这很伤人,可实话总是伤人的。
「我把自己卖掉了?」顾紫茉心一凛。
「不是吗?嫁给死去的二少爷,对妳有什么意义?妳不认识生前的他,也不欠死去的他什么,妳何苦背这个包袱?紫茉,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只要没嫁就来得及,阿昱好喜欢妳,妳应该和他在一起。」
「马姐,妳不懂我现在的处境。」
她能怎么说?
她能说她对裴家的大少爷动了心,开始关心起裴原的喜怒哀乐吗?
「妳二娘拿了裴家多少银子?」
「不是银子的问题。」她低下头。
「那是什么原因?妳这样吞吞吐吐的,我不好帮妳。」马柔柔比当事人还急。
「我答应老夫人要替二少爷守节。」
「妳不认识二少爷,这种承诺很可笑。守什么节?难道妳想拼一座贞节牌坊?」
她忙不迭地摇头,「不是的!我对贞节牌坊没有兴趣,我是为了重承诺。」
「承诺值几文钱?阿昱想妳想得快疯了。」
「马姐为什么这为阿昱哥?」
「他是我的恩公,我不为他为谁?他救过我的命,没有他,我已赴西方极乐世界。」
恩公有烦恼,她第一个拔刀相助。
「我不能。」
她真的不能,留在裴园虽有干百个坏,可有一个她非留下不可的好就够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在意起一个人来,而那个人总是扑朔迷离的待她。
是那个月下之吻吗?
「妳到底怎么了?活着的人强过死去的人,妳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我觉得这样很好。」她心虚地道。
「很好?好在哪里?妳宁可一生独守空闺,不是在月下叹息,就是在雨夜里画月色?」
她有一种百口莫辩之感,她说出的话漏洞百出,很快被马柔柔堵得哑口无言。
「这样的生活很清幽不是吗?」
马柔柔根本不信她的瞎扯。
「我虽然刚住进裴园,可一点也不觉得这里能令人觉得清幽,比起来,万花楼才是个清幽之地。」
顾紫茉瞪大了眼。
「大家虚情假意,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走进门是相好,走出门是陌生人,妳说清不清、幽不幽?」
「马姐……」
「这裴园就不同了,几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累不累啊?那天才死了一个丫鬟.「荷花不是我害死的。」她沮丧的说。
「当然不是妳害死的,我没那么乡愿,那个孟卿卿是唯恐天下不乱,我理都懒得理,她不要来惹我,惹毛了我,我跟她没完没了。」
「她可以不用死的。」
马柔柔耸耸肩。「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委屈吧,可惜人死了,要查真相也查不清了。」
「马姐,谢谢妳的好意。」一旦动了心,想走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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