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儿戏啊。”她失魂落魄地盯着他粗犷的背影,思绪已被抽空,痴痴道:“风叔是我爹的再世恩人,风姨对玄龄视若己出,你对我、我们姐妹更是义重如山。君家怎会有意羞辱你?"
再世恩人?义重如山?
风烛听了不禁昂首大笑,十多年的情意,他换来的只是一句感激涕零的“恩义”。回首瞥见她站在凉地上那双失去血色的裸足,他的颊上肌肉抽搐,“你闭嘴吧!"扭头,摇摇食指,唇角勾出一抹森冷的笑意,“一切到此为止,自现在起风君两家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去!"言罢,甩门而出。
玄龄木讷地待在原地,纹丝不动,脑中不断回旋着刚才所听到的每一句话。
心,似乎被凌迟了。
屋外,岑寂的长廊悄然无声。
仰望长空,月白如练,风烛却无雅致欣赏,他烦躁地搔了搔发——
不!不行!他非要想个法子让脑袋忙起来,省得胡思乱想。
该去哪儿窝一宿?
哎呀,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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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露水凝结。
一夜未眠的玄龄勉强打起精神,简单整理了褶皱的衣裙,才推门而出。
新鲜的空气混合着初春时节的芳草清香,扑面而来,她压抑的心终于有了些许好转。再抬头,只见一名神采风流的华服男子兴冲冲地奔来,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径自抬脚踢开风烛的屋门,闯到里面环视四周,发现并没第二个人,方退到外面。
此时,男子开始注意到她,且从头至脚细细打量,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可散漫中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犀利,给人一种身体被肢解后再逐个被剖析的恐怖错觉。
“女人,你是谁?"
玄龄莫名其妙地握紧了粉拳,有些惧怕他语调中的刻薄尖锐。
“我……”
不等她说完,男子索性又问道:“得了,你先告诉我,风烛那个混蛋在哪儿?"
听他的口吻似乎不含善意,玄龄戒备地后退几步。
男子不满地皱皱剑眉,继续逼近,“回话啊!"
“你找他做什么?"玄龄犹疑不定地开口。
“原来你不是哑子。”男子嗤笑着,狂傲地扳扳十指,“我找他抽筋,扒皮,喝血。”
啊?玄龄眨眨杏眸,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欠我的,本大爷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男子从宽大的袍袖中倒出精巧的玉算盘,边拨边道:“你若是他的女人,沾亲带故,最好离远点,不然,别怪我一勺烩!"
“烩什么?"随着温和的嗓音响起,华服男子的脸侧无故多了把明晃晃的弯刀。
“雪韧?"玄龄漾开淡淡的笑颜。
华服男子满是懊恼,哀叹道:“亲亲雪韧,你又来凑热闹。”
“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雪韧文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以刀背拍拍他的脖子,“花大少要不要我锦上添花,给你那张自诩貌赛潘安、俊美无俦、风流倜傥的脸儿上划几道?"
花凋知道雪韧是言出必行的人,立刻见风使舵地一笑。
“不必太客气,小的敬谢不敏。”然后委屈地咧开嘴申诉,“说实话啊,这也不能怪人家!好不容易脱身离开皇宫,回到六扇门一看,乱七八糟的,你来评评理嘛!明知昨日起轮到我打理门中内务,风烛和月刹那两个家伙故意整我。现在的饷银不好挣,咱们跟别个府不同,又不便雇外人,就得自个儿花银子去宫里找那些宫女太监来清理。你心里清楚,宫里人见钱眼开,收钱猛宰,我痛啊!你们无后顾之忧,人家上有高堂供奉呀!呜呜……”
玄龄总算弄明白,原来这个傲慢刁钻的男子就是六扇门中四大捕头之一的花凋,难怪行为举止偏颇。打她见过风烛现在邋遢的打扮和难以捉摸的脾气,恐怕已是见惯不怪了吧!
雪韧收回弯刀,不再理他,朝君玄龄一笑,“你怎样?身体感觉如何?"
“我没事了。”玄龄轻描淡写带过去。
“你的脸色不太好,真的不要紧吗?"雪韧关切地问,“让你受到波及,真抱歉。其实,他们平日也常打,不过大家都是闹着玩,可昨天有点过火,才会……”
玄龄摇摇头。那不重要,反正风大哥已对她厌恨入骨,其他的对她来说还能有多大意义?
花凋凑过来,笑眯眯道:“亲亲雪韧,这位姑娘是……”
一看他暧昧的眼神,雪韧用膝盖想也知道那猪脑袋在想什么,冷冷地瞪着他,“她是君山岛的大小姐君玄龄,风烛兄的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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