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奉月扭过头,怔愣道:“小姐,奉月不知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玄龄清冷地笑着,秀雅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从未显露出的严肃,“拜月教的黑苗圣姑,委屈来我这里当丫鬟,真是用心良苦啊。”
“原来你早看出了端倪。”事情败露,苗奉月索性不再伪装,直来直去道:“我不信,那些人瞒过了风烛,竟瞒不过你!"
玄龄双目闪光,一字一句地道:“其实,你们已经瞒天过海.我没怀疑。但是,你忽略了两件重要的事情。风大哥毕竟是个男子,有些粗枝大叶;我是个女人,自然不会放过细节。你跟我们走时,连头也不回,那像是一个刚丧父母的女子会做的事情吗?最重要的,你乔装打扮可为何不记得贴上抹额?那种特制的黑月标记,只有拜月教的圣姑才会有。”顿一顿,“你把发丝往下梳是差不多遮掩过去,但我们挨得甚近。风大哥要避嫌,便不会仔细看你,而我却瞧得一清二楚。因为——”轻轻撩开额前的刘海,撕掉与肤色相近的假皮脂,“我额前的白月牙抹额和你的样式一模一样。”
“呦!姐姐不愧是上一任白苗圣姑的女儿。”苗奉月暗暗收敛住心中的讶然与嫉妒,娇笑道:“身在汉人窝,心系苗疆事啊。既然你明白我是有目的而来,为何不当场揭穿?"
“我早该料到会有今天。”玄龄站起身,淡淡道:“你有备而来,我若揭穿了,最坏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你们在暗,我们在明,无论如何吃亏的都是我和风大哥。与其那样,不如把你套在身边,将计就计,也好随机应变。”
“姐姐倒是坦白。”苗奉月神色闪烁不定,“那你该了解我此来的目的喽?"
“要么是杀我,要么是带我回苗疆复命。”她恬然无波,仿佛诉说的事情与己无干,“不过,你不像是要杀我的样子。”
“不错。”苗奉月眼眉一挑,“按照拜月教的规矩,每届教主均由两苗圣姑竞出。你必须和我较量一下,谁先促成歧公子与我苗疆的大业,就可继承衣钵。”
“歧公子?"玄龄心一颤。
“告诉你实情也是教主的意思。”苗奉月说道:“歧公子看似为一介商人,实则来头不小。他乃是天朝皇帝的太子。后遭迫害,逃至苗疆避难。若能帮他重登帝位,我苗疆就能成为天朝第一大组织,一改中原武林千百年对苗疆的鄙视。你父亲身为洞庭湖主,倘以水师相助殿下登位,功不可没,或许可免与其他门派一样灭亡的下场。”
“你们倒是信心十足。”玄龄冷笑,内心深处暗虑不已。
江山落入谁手,都是龙氏子孙的天下。但是,万一四境诸国趁机犯境,岂不白白便宜了他们?而且,中原武林好不容易才得宁静二十几年,难道又要重蹈血腥的覆辙?
“你的意思是要我……”
苗奉月哂然道:“天朝外强中干,皇帝迷恋美色,尚氏兄弟把持朝政,与陵王争得你死我活。眼下,是举大事的最佳良机。我调查许久,天朝惟一能成为歧公子威胁的只有四个人。他们是六扇门的四大御前捕头——你的风大哥,即是其中之一。”
“你要杀他?"玄龄抓紧襟口。
“杀他?"苗奉月捂唇一笑,“那样一个痴情种,杀了可惜。他是祝融野叟的徒弟,武功卓绝,若是收服他,可谓大功一件。”
“没有人能勉强风烛。”玄龄摇摇头,“他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男人,你莫小看了他。”
“我控制不了他,你可以控制。”苗奉月一点她的眉心,“一路上我看得明白,那个姓风的家伙从尚书府逃离,为了救你只身犯险,再跑回六扇门,才会一路被追兵弄得狼狈不堪。甚至说,那两支原本该射到你头上的箭全被他挡下来!一支射在他用剑的右臂上,一支是他的左肩窝,距心口几寸远。呵……这分情意世间少有啊。”凉凉地说道:“你开口,他必会答应。我控制你,就等于控制他。”
“你根本不必控制我,我也不会随你回苗疆,更不会争夺那个什么拜月教主的位置。”玄龄敛着秀眉,唇瓣微颤。
“不回去?须知你体内的苗蛊不会让你活过二十四岁!"苗奉月得意地一弯唇,“姐姐马上快到二十四岁了吧!"
“是又如何?我就是死也不要别人操纵。”玄龄的眼中透着坚定而韧性的光泽,“其实我死了更好,恰好成全你当教主,岂非皆大欢喜?苗奉月,我跟你做笔交易,你敢不敢?"
“交易?"苗奉月昂起头,眯着凤眼,“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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