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她没有否定,总归结果都一样,“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何不能嫁给你了吧!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两相对立,勉强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
“胡扯!"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斥着暴戾,“你自幼长在洞庭湖君山岛,哪来的另一个世界?"
“你爹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她残忍地揭开风尘的往事。
“我爹——”他一下子坠入地狱,浑身战栗。他的爹早在他出生前就死了。娘不曾细说原因,据他所知,爹是在一场中原群侠与南蛮魔教的混战中为护君万浪而死。
难道,所谓南蛮的魔教就是——
“如你所想,南蛮魔教指的就是苗疆的拜月教。”玄龄的手点点自己的额头,“你看清楚,我娘是白苗圣姑,我是她的女儿,自是新一代圣姑。当年,娘为爹而叛教,随他逃离苗疆。你爹和我爹是生死之交,他为护好友夫妇的周全,独自引开追兵,中毒后坠落洱海,才会死于非命。”她漫不经心地说着,似乎无关紧要,但吐露的风云,宛若利刃,“那时,祖父在世,权居武林盟主,他救子心切,而以拜月教为害一方的理由,冠冕堂皇地派群侠去救人。一场血战死伤无数,归来的人寥寥无几。呵,恐怕不少怨死鬼到阴曹地府都不晓得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只是为了成全一对浅缘的夫妻!"
“你娘千方百计逃出苗疆,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他摇一摇头,狂喝道:“为什么?"
“因为——我比我娘理智,她为爱放弃所有,我做不到。”玄龄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我能说的都说了,下面的戏嘛,你只要好好欣赏下去即可。”
她三击掌,两道玄黄身影出现,垂手而立。
“圣姑。”
“点穴松绳,让他在两个时辰后自动开解。”
“是!"月轮奉命封住风烛全身的十四经络大穴。
风烛暴吼:“玄龄——”月影手疾眼快,一点他脑后的哑门穴。
风烛愤怒地瞪着她,死死地、定定地,寒冷如冰的目光好像要射穿她的身体!
“恨我吧!如果——”她幽幽地笑着,那样苍凉,
“你会好过一些的话。”说完不再看他,转身拂袖而去!
两大护法相继离开。
屋里静悄悄,徒剩坛炉内的袅袅余香。
须臾,屋门“吱呀”一声,又进来个女子。她轻手轻脚来到俯首愤怒中的风烛前,冷冷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风烛眼睫微撩,无法言语。
“哎呦,我忘记你说不成话,真是抱歉了。”女子格格讪笑,讽刺不已道:“白苗圣姑的魅力大到让堂堂六扇门的风大捕头心甘情愿地坠入温柔陷阱。啧啧,现在相信我先前的话了吧!看清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真正的面目了吗?"
风烛颊上的肌肉猛地一抽。
“你不用动怒,虚火伤肝脾呢。”她得意地瞅着他,“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想通了愿意加入的话,拜月教随时欢迎。”丢下个精巧的竹筒,悻悻退走。
嘭——
门掩上。
风烛受辱地一闭眼,咬紧牙关,瞳孔中迸射出噬血之光。
第九章真相
君山岛岛主的五十寿诞,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一桩喜气洋洋的大事,然而在大厅内的群雄,却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先是君大小姐丢失舆珏,而后少林丢失《易筋经》,这些问题尚未解决,前来登门拜贺的九宫派掌门所赠的《兰亭流觞图》及嵩山派的掌门所赠的《剑南籍稿》均是出自大家手笔,珍贵异常,乃常人金银难求的无价之宝,谁料竟都在进入君山岛后,丢失不见。并且,看守贺礼的人和少林看守藏经阁的人一样,昏迷不醒,需用辣椒水喷面后,才会慢慢地复苏!
少林的不啻大师已把自己和风烛在藏经阁分析的情况,向厅内的群雄一一转述。
事情牵扯到苗疆,坐在上座的君万浪,威严的脸庞逐渐转青。他握着扶手的大掌,关节泛白。旁侧的君夫人担忧地望着丈夫,心里七上八下,怦怦乱跳。
嵩山派掌门义愤填膺道:“苗疆!又是那群魔教中人!当初,为此武林同道不知死伤多少,难道他们是要卷土重来?"
九宫派掌门沉思片刻:“若是卷土重来,他们何以只盗走东西却不见人马前来?"
“被盗的东西何其珍贵!"嵩山派掌门忿忿地一拍桌案,“若是用来对付咱们,说是颠倒乾坤毫不夸大!"
用舆珏可潜入洞庭湖八百里水域而不被察觉,即使被人拿来仿造君万浪的令珏,调动那些水上蛟龙也易如反掌;少林《易筋经》内藏武学秘笈,一旦泄漏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而《兰亭流觞图》和《剑南籍稿》更是价值连城,若被典当,招兵买马,便是颠覆几个城池都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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