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格格,没有消息。”他一本正经,恭敬回道。“那格图和手下找遍京城,仍追踪不出那名宵小的下落。”
“现在还遗落在他手上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咱们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神圣的旗帜,找不到旗帜,你叫我用什么脸去见大清皇帝?”寇沁不耐地质问,蹙紧眉心。
“那格图无能!”
“别说你无能,再找,除非把旗帜找到,否则咱们不是打道回喀尔喀蒙古,就是永远驻扎在这里!”
她跟著大队人马跋山涉水来到中原,不料才刚踏上大清领土,就遇上大胆宵小行窃,能偷的一概偷绝!
不找出那名宵小,她恐怕就要客死异乡了!
事关重大,为求自保,她目光转向他,以强硬的语气命令──
“再去找!哪怕把整座京城翻过来,也非把他找出来不可!”
无视于帐幕外的狂风暴雨,她任性命令那格图再去找。
“遵命。”
狂雷震天,那格图领了命,立刻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重新跳上骏马的背上,朝远方飞奔而去。
幕帐中顿时剩下寇沁一人,四周一片静寂。
她在扶手椅上多待了半晌,迅即揪掉头上薄纱,露出其貌不扬,却显得惊吓异常的脸孔。
“格格,你到底被宵小偷到哪去了?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就要被五马分尸了!”
没有沙哑的声音、没有狂咳的嗓音,假寇沁像热锅上的蚂蚁惊叫不已。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一般宵小所偷,不外乎金银珠宝、贵重物品,那天夜里潜入营地的宵小,除了窃走钱财和蒙古旗帜,竟还包括远嫁中原的寇沁格格。
她是那天守门的侍女,不但没尽到看守之职,甚至护主无功,当那格图前来查看时,她畏罪怕罚,竟异想天开地回了一句──格格没事,人很好!
因而错失了救人的第一时间,罪加一等!
从那天起,她便骑虎难下,只能冒充寇沁,假装身受风寒,所以声音沙哑;假装形影消瘦,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所幸她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女,没人注意到婢女少一个或多一个,但他们毕竟已经在此扎营一段时间,大清迟早会发现,并动员八旗军前来接驾。
就快没时间了,寇沁格格再不回来,她的人头也将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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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雨过后,满地的青草格外嫩绿,微凉的空气清新盎然。
“快!还要再快!”
楚楚和济尔冷同骑一匹马,一出郊外,便肆无忌惮地在马背上高声呼喝。
她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笑容在热烈的阳光下闪耀,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尽情享受解放的快感。
济尔冷被她激得玩兴大起,带著她驰过风沙飞扬的荒野,驰过叠砌交错的庄园,踏上风光明媚的湖滨区,在绿油油的草地疾骋如风。
“再快!”
楚楚迷上与风比快的刺激感,伏低身子、夹紧马腹,和骏马融为一体。
“喜欢这样跑马吗?”他在风中高声喊问,迎风驰骋。
“喜欢!”楚楚笑得春花灿烂,玩得不亦乐乎。“可以让我试试吗?”
她向济尔冷讨缰绳,打算自己亲自玩上一遭。
云淡风轻,芒草紧簇的染白山头正在向她招手。她想去那里,想征服这一片山头,再奔上那一片山丘。
济尔冷欣然交出缰绳。“看你的。”
“驾──”
楚楚大喝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驰,随著马儿往前奔跑、转向、跳跃,她也跟著上下起伏,两者的配合宛如天籁音乐般和谐。
跑了一阵子,她总算玩过瘾了,于是放任马儿自由踱著步。
“你常来这里跑马?”
坐在他身前,她开怀的问,忙著以袖口轻拭额头上的汗水,马儿找到了它钟意的野草,安静的啃食起来。
济尔冷扬起嘴角,一派闲适的回答:“常来,下朝后一有空就来。”
“……一个人?”楚楚有些试探地问。
“一个人。”
“真的?”
那双眼睛隐含著不信任,看得济尔冷高高挑起眉。“你究竟想问什么?”
看她一脸古灵精怪,不知道在动什么脑筋?
楚楚笑而不答,其实她想问的,还不就是他有没有和其他姑娘一同出游过?
这些日子以来,她喜欢上他了!
纵使知道自己和他身分悬殊,她仍不由自主的为他倾心,他的英雄救美,连她的心都救了!
“你出来跑马,肩膀的伤没关系吗?”她转移话题,并不准备将自不量力的情绪摊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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