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没把东西交出来,休想离开!”那格图朝著他们咆哮,态度依旧强硬。
“我也说过我不知道你们要的是什么,我根本没偷你们的东西!”
“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动手!”
楚楚的视线往济尔冷的方向一扫,心跳登时慢了半拍,只见一个蒙古人高举皮鞭,作势要鞭打他。
她激动狂吼。“住手!我真的没偷你们的东西,我是被冤枉的!”
“再不说出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的旗帜下落,我不只是鞭打他,我还要杀了他!”那格图句句凶狠,一派残酷无情。
“土谢图汗部……”从晕眩中逐渐清醒过来的济尔冷,强忍痛楚,愕然出声。“你们是护送寇沁格格进京的送亲队伍?”
除了相同的服饰外,不见任何旗帜,难怪他分辨不出他们的来历,还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蒙古土帮。
楚楚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就是皇帝要济尔冷出城盛迎的人?
那格图不想多说,抢过手下的鞭子,猝然甩了济尔冷一鞭,在他右脸上打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说,蒙古皇旗在哪里?”他一迳地逼问楚楚,对于其他事情,一概不想理会。
“住手!你不能打他!”楚楚的声音因激愤而变得模糊。“他是大清的贝──”
“自讨苦吃!”那格图怒红了眼,当下又是一鞭甩在济尔冷的脸上。
“可恶……”济尔冷的嘴角尝到了血腥味。
“不要!住手!”楚楚痛心大喊。
一阵马蹄声纷沓而来,气势震天,众人反射性地回头,只见一大群衙差队伍浩浩荡荡地朝蒙古营地前进。
那格图一脸错愕,表情相当难看。
“是谁目无王法,强行掳……贝子爷?!”收到报案驭马而来的衙差,话还没来得及讲完,就惊惶地瞪大两眼。
站在济尔冷跟前的那格图,胸口猛然一跳,登时呆立在原地。
“你是……大清的贝子爷?”他不相信地问。
济尔冷一脸阴沈,咬牙切齿地瞪著他道:“正是济尔冷?爱新觉罗。”
那格图全身一震,一颗心直沈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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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御书房
窗棂点缀著淡淡金葱,散发出淡淡的萧瑟之美。
多亏衙差及时出现,济尔冷和那格图免于一场恶斗,由于这整件事非同小可,随后两人立刻被召进宫,此刻正在御书房里一字排开,等著领罪。
同一时间受邀入宫的寇沁,则面盖薄纱,坐立难安地坐在一旁绞著衣袖。
“谁来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搁下温热的茶,皇上提高音量猛喝一声。“那格图,你身为护送寇沁格格的大将,竟然强掳我大清子民、动用私刑打伤朕的重臣,杖辱亲贵就是杖辱大清,你居心何在!”
他已经听说蒙古旗帜失窃一事,究竟为何失窃,是单纯的盗窃或是另有所谋,还须调查;毕竟想在这么广大的土地上找这些旗帜并不容易,他可以体谅那格图为了寻找失旗心急如焚的心情,但他的做法终究有失当之处!
那格图跪地叩头。“臣知罪,臣事先并不知道他是皇室成员。”
“换言之他如果是平民百姓,你就能动用私刑?”
“臣绝无此意。”惶恐的嗓音回荡于御书房,他再度重重叩首请罪。
“皇上明鉴,”济尔冷拱手禀报。“臣受杖辱事小,但楚楚是安分守己的百姓,毫无理由盗窃旗帜,盗窃旗帜者根本另有其人,那格图未查明真相却频加迫害,岂能让他三两句话交代过去!”
济尔冷将两鞭的仇记在心底,逮到机会立刻还以颜色。
“臣知罪!”那格图再次重重叩首。
皇帝严峻的目光转而移到济尔冷的脸上。
“济尔冷,你倒是有情有义呀!”他反讽道,忽然啪一声,一掌拍在桌上。“朕问你,朕让太监传你晋见,你没即刻进宫,反而一再拖延时间,最后索性掉头就走,这算什么?朕器重你,你不稀罕,用这种方式报答朕,朕就能让你三两句话带过?”
“微臣自知罪该万死,愿受责罚!”济尔冷不敢放肆,立刻应声请罪。
“你以为朕饶得了你吗?!”他转往寇沁。“寇沁格格,朕原本有意将济尔冷钦指为你的额驸,不过他如此不识好歹,朕决定收回原命,另外为你钦指!”
白白糟蹋他的一番苦心,气煞他也!
“您说的是真的吗,皇上?”不见任何遗憾或失望,济尔冷反倒一脸惊喜地询问皇帝。“臣多谢皇上恩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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