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不到,”压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济尔冷无奈地道。“守陵并不光荣,我没办法跟她说。”
京城里过的是舒适的日子,要什么有什么,出了京城一切得克难从简,他怎能要求她跟著一块出去吃苦?
他更怕她会像那些势利的格格,一听他遭到降职的消息,便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再说,一想到他遭降职的理由,是讲了蠢话才惹祸上身……
唉,他根本没脸见她!
“爱面子的男人!”小鼻子、小眼睛的,都尔静窃笑不已。“你总不能因为这件事,从此与她断绝往来、形同陌路吧?”
“我已经在做了。”
压抑著思念的心情,不准自己去找她,太折磨人了!
“你打算放开她?”都尔静一针见血的问,儿女情长的事,在一起或不在一起,总是得问清楚。
“放开她?!”济尔冷被他的话震得哑然失声,呆坐在那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打算就此对楚楚放手,就此忘了她这个人,就此各自嫁娶,互不相干,他要的是这些吗?
不,他不想放手……
同一时间,湖畔上──
张三张开双臂,体贴地为楚楚挡开不断擦肩而过的行人,心情愉快地说:“这里人多,我护著你,方便你好走路。”
“你后面的人一点都不好走。”楚楚提醒他道。
他的体型本来就比一般人肥壮,再刻意一挡,狭窄的通道占去一大半,后方的行人全挤成一团了。
“让开啊,搞什么鬼!”
“很挤耶,怎么走啊!”
怨声载道。
“为了你,我什么事都不怕!”他勇敢地说。“楚楚姑娘,今晚出来游湖,不知道你玩得开不开心?”他精神百倍地问,到了比较宽敞的地方,才把手臂放下来。
“你玩得不开心吗?”她不问反答。
“当然开心,如果楚楚姑娘愿意,我不介意改天再去游其他的湖……”
“我不喜欢游湖!”答案揭晓,楚楚不客气地道。“我喜欢练拳脚,喜欢玩枪舞剑,喜欢……骑马奔驰!”
在湖光山色间、在辽阔的草原上,她和济尔冷尽情驰骋,他们时而让马小快步前进,时而放任马随兴散步,但大多时候,他们都是让马尽情奔驰,和大地融为一体。
“呃……”张三词穷,她说的全是他最弱的部分,他这么胖,拿刀打拳简直要他的命。但尽管如此,他依旧嘴硬地说:“我……我也喜欢。平时除了种田,我就是在家练拳头,你看,这叫螳螂拳!”
他在地面前弓手斜身,摆出螳螂身手矫健的架式。
“这叫蛇拳!”他更换另一种姿势。
“来,你出拳试试,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挑衅地向她招招手,认定一个女孩子家会的也只是花拳绣腿,做做样子比划两下,他的体型如此庞大,光用压的,也能把她压死!
“你打不过我,别浪费力气了。”楚楚没兴趣地道。
“来!”他不信邪。
楚楚被他缠得没办法,霍然出手,冷不防地伸手抓向他的手臂一抬──
“啊──”
堤岸上突然传来惨绝人寰的哀嚎,令济尔冷下意识转头。
他不看还好,一看先是傻眼,继而从椅上急跳起来,瞪著岸上那个将人过肩摔的女子──
“楚楚?!”她在那里干什么?
他起身飞奔到船缘想看清楚,但由于动作太大、力道太重,船身失控的摇晃起来,连都尔静手中的酒也溅出一大半。
“不要乱动!不要乱动!船会翻的!”船家惊声大叫,以长竿稳住船身,力克摇晃的幅度。
济尔冷皱眉望向岸边的人,无暇顾及船家说了什么话,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楚楚身上。
他不懂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跟人打架,在蒙古营地一别之后,他刻意不去找她,而她也未曾在他面前出现过。
压抑住见她的冲动,他为她魂牵梦系、废寝忘食,短短半个月时间,每天都在苦恼该怎么面对她,她却精力充沛的在这里跟人过肩摔?
精神很好嘛!
枉费他为她精神萎靡,她倒是快活逍──
倏地,济尔冷的心思中断,眼睛惊异地睁大。
她在干什么?
那个男人是谁?前一秒钟他们才大打出手,为什么下一秒又担心起他?
醋劲大发,青筋暴冒,济尔冷气愤地捏破酒杯。
他再也看不下去,挺起高大的身躯,气急败坏的就往船头走,船家好不容易稳住的船,立时又剧烈地摇晃起来,比刚才有过之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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