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混乱中弄掉了。」
「不对,宫女和太监听到惨叫,冲到房内看的时候,那两名宫女已经死亡,而吃了一半的雪酪就放在桌上,她们可没看到汤杓,而你那时候晕在地上,还打碎了一支茶壶。」温雅尔强调说:「你知道汤杓为什么会不见吗?」
郭秋华恨恨的瞪著他,「我只知道你在胡说八道。」
「汤杓其实没有不见,而是根本就没有汤杓,因为那两名宫女根本没有吃雪酪!」
他此话一出,不但郭秋华脸色大变,堂下除了湛掩袖和上官殿之外的其他人也都大吃了一惊。
「既然没有吃,当然就用不到喽。」他手里拿著刑书和仵作在案发当日填好的验尸簿本,「另外,刑书里头写到,当日有两只兔子死在射月楼窗外的水盆边。
「这是件颇为奇怪的事,可是沈大人并没有注意到,否则他一定可以发现这两只兔子是死於鹤顶红的剧毒,奇怪的是水盆里居然也有鹤顶红?」
「这……」沈玉看了看上官喻,见他的眼神似乎正责怪著他,回过头他急忙解释,「安西王府内兔子多,所以下官便……」忽略了,况且死了两只兔子,又怎么样呢?
「王府兔子虽然多,但突然在死了宫女的房间窗外死了两只,你不觉得可疑吗?」温雅尔沉著声询问著。
「或许兔子也吃了雪酪!」郭秋华反驳道,「那不死也难。」
他笑道:「你说得没错!但雪酪上没有兔子咬过的痕迹,只有被汤杓挖过两、三次的痕迹,说兔子是吃了雪酪死的,太不合理。」
郭秋华哈哈一笑,「你刚刚说没有汤杓,所以宫女们没吃雪酪,现在又说雪酪上有汤杓的痕迹!在场的诸位大人不是笨蛋,难道听不出你在信口雌黄吗?」
「我是说过宫女们没吃雪酪。那是因为有人先将雪酪挖去了几杓,装作被吃过的模样,然後再放入鹤顶红,最後把它放到房间里最醒目的位置,让每个人一进来都能看得到。
「所以,那汤杓的确是存在的,只是它上面没沾上鹤顶红,所以当时不管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沾有鹤顶红的汤杓,当然就只能假设她们根本没吃,而是有人事先挖去了。」
上官殿接口道:「没错!这个推论非常的合理。」没想到温雅尔居然能将湛掩袖这一大篇话给记住了,而且还说得条理分明没忘了一字半句。
「那只是他的胡乱推论,凶手不是我!」郭秋华急得大叫起来。温雅尔说得丝毫没错,仿佛是他亲眼看到一样,怎能不让她因为心虚而毛骨悚然呢?
温雅尔嘻嘻一笑,「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有人布置好了之後,把那两名宫女叫进来,再把掺有鹤顶红的茶让她们喝下去,等她们毒发之时,赶紧把剩余的茶往窗外一倒,没想到那里却有个水盆,还有两只倒楣的兔子!於是有鹤顶红的茶便留在盆里,兔子喝了也翘辫子了。
「而茶壶呢?要是给人找到了,一定会有麻烦!可是外面的人听到惨叫声已经要进来了,那人手里的茶壶却还没处理掉,怎么办呢?」
他冲著她一笑,「她吓得厉害,晕了过去,手里的茶壶当然也摔碎了。如果沈大人那时有查验那支茶壶,就会发现残留的鹤顶红。还好当时封锁了现场,将一切可疑罪证全部保留了下来,这才能将真相还原。」
郭秋华忍不住浑身发抖,盯著温雅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天的确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她事先在茶壶里加了鹤顶红,倒了一杯假装要喝,才刚碰到嘴唇便摔了出去,骂雪花茶沏得太烫,叫她自己喝喝看。雪花喝了之後委屈的说不会,她又骂了她一顿,一旁的银莲看不过去想出声阻止,她便乘机叫她不信喝喝看。
於是她们都喝了,也都死了。只是银莲临死的惨叫声太快把人引来,所以她没时间处理那支茶壶……
「我说对了吗?」温雅尔看著她,冷冷的道:「当时谁跟那两名宫女在房里,谁试图要毁灭证据,谁就是凶手!」
她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喃喃的说:「你是鬼……你一定是鬼!」他一定在旁边看著她如何害人,否则怎会如此清楚?
上官喻见真相大白,哈哈笑道,「温雅尔,朕对你刮目相看了!或许大理寺承该换你做,这才能没有冤狱。」
他尴尬一笑,这料事如神、巨细靡遗查案子的人可不是他呀!
湛掩袖微微的对他一颔首,感激的用唇形说:「谢谢你。」
谢他?呵呵,温雅尔见状忍不住在心里想著,该谢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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