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休息啊?”语蝶笑着走过来。
“本来睡不着,想等你的,谁知等着等着竟睡了……姐姐,那个感觉很可怕的男人就是你的主人吗?他就是你的夫婿?”
“你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锦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我很好奇,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啊?”
“你刚刚不是看到了。”
“我只是偷偷扫了一眼,他坐在那里,不知为什么,我浑身都吓得发抖……我不敢看他!”
语蝶笑,“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什么?”
“哎呀!反正人家就是怕啦!”
“好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明天再看好了。”语蝶铺好床褥,两人笑着钻进去。锦园睡里面,语蝶睡在外面。
熄灭蜡烛,房间瞬时变得漆黑一片,锦园身子微颤地向语蝶的身边靠了靠。
“害怕了?”语蝶轻声问。
“嗯!”
“别怕,没事了!”语蝶侧过身,轻拍她的肩膀给她安慰,“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姐姐,其实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沉默中,锦园突然哀叹地说道:“我的爹娘半年前相继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只有一个远房的叔叔,我们住在同一个村子,叔叔很爱赌博,家里的东西都被他赌光了。前几天,他赌输了,喝醉了酒,竟然说要将我卖人妓院。我气极之下,便哭着跑到爹娘坟前,谁知又遇到了人贩子……”锦园到最后,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乖,别哭了!我会在你身边……”语蝶柔声轻哄着,沉吟了一下儿,道:“既然这样,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正好我也缺个伴。”
“姐姐真的肯收留我?”锦园蓦地坐起身子,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语蝶也支起身子,笑着点了点头。
锦园喜极,突然跪在床上,对着语蝶磕起头来,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收留!锦园做牛做马……”
“停,停!”语蝶急忙挡住她,有些受不了地叹口气,道:“我不要你做马,我也不要你做牛,我只要一个妹妹,现在乖乖地给我睡觉。”
“是,姐姐!”锦园清脆地答应,又哭又笑地钻进被窝,“姐姐,你为什么对锦园这么好?”
语蝶淡淡一笑,许久,叹息般地说道:“或许是因为你我同病相怜吧,小时候我曾被惟一的亲人卖入妓院,那时他也是为了还赌债。”
“原来姐姐也是命苦之人啊!”锦园也叹,“当时你舅舅卖你的时候,姐姐一定很伤心吧?”
“是啊!”语蝶悲伤地点点头,许久,“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哦,好。”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梳洗完毕,用罢早饭后,语蝶便遣人将另外四名姑娘安全地送回了家。将锦园留下来的事跟秦冷杉说了,秦冷杉只是淡淡地扫了锦园一眼,没有说什么。为怕招摇,秦冷杉只带了两名侍从,加上语蝶与锦园,一行五人在清晨时分离开了客栈。
本来是语蝶与锦园坐马车,一名侍卫充当车夫,另一名侍卫同秦冷杉一样骑马。但行不到半里,语蝶便与侍卫调换了位置,与秦冷杉并骑而行。
“走了大半日了,究竟还要多久啊?”语蝶忍不住问道,从客栈出来,他们一直往北。北边深山峻岭,人烟稀少,这一路行来,也只是遇到几个猎人而已,眼看再往前行便不见路了。
“怎么变得没耐性了!”秦冷杉调侃地笑道。
又行了一刻钟,再也无路。别说马车,连马都难行了。
秦冷杉翻身下马,对满脸疑惑的语蝶说道:“我们步行上去……放心,很快便到了。”
山路难行,语蝶武技虽然平庸,但好在轻功卓绝,倒也没什么。只有锦园不识武功,累得气喘吁吁。本想让侍卫背她,谁知锦园死活不从,原因是男女授受不亲。无奈,语蝶只得亲自扶她。
山路越行越陡峭,他们一路往上,直到崖顶方才停下。
秦冷杉将语蝶拉到崖边,山风呼啸,衣袂飞扬,他笑,“敢不敢跟我跳下去?”
语蝶望着脚下云雾缭绕,再看秦冷杉眼神熠熠,别有深意,猜知崖下必有蹊跷。盈盈眼波微微流转,也不说话,笑着上前抱住秦冷杉,“这样即使摔得粉身碎骨,也分不开了。”
秦冷杉大笑,揽住她的腰身,“那就抱紧了!”说完纵身向崖下跳下。语蝶只觉耳边风声呼啸,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两个侍卫见语蝶不问原由,面不改色,恬淡镇静地随堂主跳崖,那份从容,那份胆色,那份自信,连他们自己都自认做不到。无不心中暗想,怪不得一向不近女色的堂主对她如此重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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