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一听不用吃药,立刻欢喜的跳下床说:
「我终于可以出去蹓蹓了。」
「可以,不过早晚得多添件衣服,免得受凉了。」鹊儿笑说。
但站在一旁的夏庸却直言反对:
「鹊儿,她身子嫩,要她多躺个几天。」
「你别出馊主意!鹊儿这个大夫都说没事了,你穷嚷嚷什么。你呀,除非把我绑起来,否则我非出去不可。」娉婷嚷回去。
「好主意!我这就找绳子去。」夏庸当真扭头走了。
「二楞子!我说你是二楞子,气死我了!」娉婷气得急踢床脚。
「你还气,知不知道这些天可都是夏大哥守在身边照顾你呢。」鹊儿说。
「我知道。那天你们回去拿药,他说,万一有个闪失,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他也会亲自送我回赵家去……总之,他待我好,我心里明白。」娉婷坐在床缘,低头搓着自己的衣襬说。
「那……你有什么打算,还回不回去?」鹊儿试探地问。
「嗳,我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说什么回不回去的话。」娉婷红着脸说。
鹊儿两眼大瞪,掩住口,顺了口气才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哎……不就是被困在山上的那天嘛。」娉婷羞得头都垂到胸口上了。
「那你是真喜欢他?」鹊儿都不知该怎么问才好了。
「我也不知道,但就觉得他心地好,那么大的个儿却没半点心眼。总之是跟定他了。」
听了这话,鹊儿才将在赵家所见一五一十的转述。说到芝瑶的下场,娉婷也不禁惊呼。
「再这样下去,赵家迟早会毁在少爷手里。」
「所以是福是祸还真没个准,要不是那晚被带上山来,我们俩可能……」娉婷这才惭愧地说:「想当初我还私心的希望你嫁给哥哥呢。」
「我都明白,那是因为你想摆脱刁家的婚约才这么说,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鹊儿谅解地握住她的手说。
话才出口,门「碰」的一声被推开,把两人吓了一大跳。只见那人高马大的夏庸面有难色的杵在门边瞪着娉婷。
「妳要嫁人了啊?」夏庸万般艰难的才将这话吐出口来。
鹊儿正欲开口解释,没想娉婷却抢先说了。
「怎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关你什么事?」
「你嫁谁?」夏庸低吼道。
「我想嫁谁就嫁谁,你管不着。」娉婷插腰别头地说。
「妳!」
「我怎么样?」
夏庸气得吹胡子瞪眼,若不知他脾性的人,恐怕早就吓得哆嗦发抖了。可偏偏却遇上了个刁钻任性、吃软不吃硬的娉婷,一股霸气顿时便泄了大半。
「好!我教你一辈子下不了山,看你嫁谁去。」
「我就看你有什么本事拦住我!」
夏庸没回话,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鹊儿看了直笑,他俩可真所谓「不是冤家下聚头」啊!
出了房门,鹊儿望着这日渐繁盛的村落,还真像是个与世无争的桃花源。
*****
这天,辰騄出外办粮数日,一进村就急寻鹊儿。
遍寻半个村落,最后走近村后的菜圃小径时,远远便瞧见鹊儿那纤瘦的身影,正弯身端详着几朵早开的菊花,口中还一壁的吟念着: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豪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
才念完,辰騄就在身后接了下去:「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鹊儿站直了身,一见是他,立刻羞得低下头,佯装拍着身上的尘上。
「现在念这诗似乎早了些吧?」辰騄笑问她。
鹊儿这才抬头看他。
「你知道这首诗?」
「不过是混着些八股文章一起读的。欸,不提这些,你忙?」辰騄问她。
「不忙,只是看看这些准备做药材的花草生的如何。」鹊儿低头说。几日不见,明明彼此想念,这会儿见着了,却又无言以对。
「我……」
辰騄想了一会儿,正准备发话,鹊儿竟也同时开了口,两人四目相接,随即笑了出来。
「你先说吧。」
「不急,先说你的。」
「嗯,我想问问你缺什么,下回进城我带回来给你。」
「你还敢进城啊!那不是太危险了吗?」鹊儿急问他。
「放心,我们翻山往南去山东,那可比这安全平静多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别跟我客气。」辰验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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