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不怕走不出我这山寨?」
辰騄冷笑着回他:「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后路。」
山贼头目沉吟了半晌,最后竟放声大笑了起来。
「佩服佩服,云兄果然胆识过人。好,那我就不瞒你了,最近这寨子里突然起了一种染病,前前后后已经死了好些人了。我听说你那里有位大夫能治这病,所以只好向你借人,可谁知竟是个女娃儿。」
「她人呢?」辰騄忍着焦急,勉强稳住了语气问。
头目扬扬下巴,使了人带辰騄过去。
走了一会儿,只见带路的人突然停下步子,一副怕被传染的惊慌神情远远指着偏角一间石屋,随即拔腿跑了。
辰騄不疑有他,加快脚步朝石屋定去,直接推门进去。
正埋头煎药的鹊儿听见有人进屋的声音,赶紧转头说:
「我说了别进来!这病会传染的啊。」
辰騄望着她纤瘦的身影,一时眼前竟迷蒙起来。他不等鹊儿起身,即刻飞奔到她跟前,哑了声说:
「对不住,我没能好好护着你。」
「你……怎么来的?」
鹊儿又惊又喜,再顾不得什么矜持羞怯的,直往他的怀里钻。
辰騄嗅着她发际的香气,一再紧拥,轻声的问:「他们可有为难你?」
鹊儿这会儿根本没法说话,只能一个劲的摇头。
辰騄怕她受了委屈不说,急着要抬起她的脸问个清楚:
「怎么?难道他们……」
「……没,他们没有为难我。」她忍着泪,就是不想让他担心。
辰騄不舍离开她颤抖的身子,恨不得当下就能给她最炽热的温暖。
「别怕,我来接你回去了。」
见着了他,鹊儿就是死也甘心了。
「你不该来这里的,万一有个闪失……而且这会儿我也走不开,这些人还等着我救命呢。」
辰騄明白她的菩萨心肠,即使是作恶多端的山贼,也是条人命啊。
于是决定陪她留下,等这事彻底解决再走。
历经这场生死离别,怀里再拥着鹊儿,辰騄不再抑制心底满溢的情意,捧起她的脸端详了许久,深深的印上一吻。
这个吻不但解开了两人积压心底的情爱,更是一分情深意重的承诺。
*****
几天后,山寨内的病情顺利被控制,不再蔓延。
鹊儿将草药的配方和煎熬的方法教给他们,也暗示着两人随时准备离开。
但是头目的热忱态度让辰騄不好开口,又拖了数日。
这天一早他一到鹊儿房里就说:
「我们今天就离开吧。」
「嗯。」鹊儿早有准备,于是转身应着:「我去收拾东西,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整装待发的两人进了山寨大厅,准备辞行。
头目一见两人,故意无视于鹊儿手上的行李,揽着辰騄的肩说:
「你来,我正好有事找你商量呢。」
还没等辰騄应话,他又说:
「云兄,昨晚西面山脚的那座寨子教官府抄得一个也不剩啦!那群蠢蛋,早叫他们来投靠我,现在就不会弄得家破人亡了。」
「说的是,现在官府抓的紧,而我已离村数日之久,也该回去了。」辰騄气定神闲的起身,拱手行礼说:「我是来辞行的。」
「云兄怎么如此见外,现在这山已经是你跟我的天下了,倘若咱俩能合作,别说官府,说不定这天下都是咱们的囊中物哩,哈哈哈……」
「我没这野心,图的只是百姓日子安稳罢了,所以您的雄图霸业还是另谋人选吧。」他顺手牵起身旁的鹊儿说:「我们走。」
「哎……云兄太谦虚了。这道上的角色我见了不少,但要说有云兄你这般胆识气度,至今我还没碰见过哩。像你这般出色的人才窝在这荒山里,自然是委屈了。只要跟我合作,不怕闯不出一番鸿图大业的。」
「恕我直言,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承蒙您看得起,但我志不在此,你的盛情我心领了。」
见两人执意离开,守门的人立刻亮出大刀阻止。
头目使了个眼色,就见屋外有人搬进几个箱子。箱子里满满是黄澄澄的金子。原来他是怂恿不成,转而利诱起来了。
「这些金子部份是谢礼,另外的……是想跟你商量个买卖。」
「什么买卖?」辰騄眉头紧蹙,目光如炬的瞠视他。
「我想跟你买下那会医病的女娃儿,不知这些银两够不够?」
「你当我云辰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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