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泪俱下地说着兄长因缴不出佃粮而受冤入狱,而年幼的弟妹也因身染热病身亡,老父更因悲愤过度一命归西,种种情状,听来确实令人鼻酸不已。
鹊儿心软,赶忙上前去安慰,最后还是得了辰騄的承诺她才平复下来。辰騄趁势说起他和岳蝉的缘由。
原来这方年二十的岳蝉与辰騄是青梅竹马,由于世交,父母曾为两人定下婚约。但成人后人事变迁,加上岳家搬移,这门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岳蝉辗转得知辰騄在京城深得赏识,加上他无论人品相貌都堪称人中之龙,岳蝉怎肯放弃这样一个夫君呢。
即使身处荒年,生活困苦,她还是不曾放弃,一心盼着辰騄能求得一官半职,好让她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啊。
所以拼了命,她怎么都得寻到辰騄,好一圆自个儿的富贵梦啊。
这会儿寻着了,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在辰騄的安抚下先回房休息了。
娉婷一见她离开,立刻拉着鹊儿回屋里。一进门她就说:
「我说你呀,从小读那么多医书,怎会不知人心是靠边长的啊?」
「你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呀?」她这话教鹊儿听得一头雾水。
「哎哟!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你没听见那岳蝉可是『云哥哥、云哥哥』,叫得好不亲热的不是?你都不生气啊?」
鹊儿一听,反倒笑了起来。
「辰騄和她是旧识,这样叫不奇怪啊。」
「还旧识哩?告诉你吧,人家可是辰騄末过门的妻呢。」
「未婚妻!」鹊儿这才大吃了一惊。
「你不知道这几天她逢人不是提婚约,就是讲辰騄对她如何如何的,那副嘴脸教人看了就生气!」
娉婷往床上坐去,气呼呼的像是在说自己的事似的。
「这婚约的事……当真吗?」鹊儿也急了。「……辰騄没跟我提过啊。」
「他怎么提啊,嗳!他不提你就问啊!」娉婷拉她一块坐着说。
「这……我怎么开口问嘛。」
娉婷见她这副为难的模样,凑过头去问:
「莫非你跟辰騄已经……」
「我是他的人了。」鹊儿坚定地说:「他不顾性命救我,更不为少爷害死他爹而牵恨你我,这分深情,我……」
「我懂我懂……但还是得问个清楚嘛。」娉婷抓着她的手,又急又恨的埋怨道:「唉……好好的,怎会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来嘛。」
*****
回到山村的辰騄为了迁村的事,焚膏继晷常常忙得忘了休息。这鹊儿只得揪着一颗心,日盼夜想,没半刻踏实过。
这天清早,鹊儿见辰騄步出房门往广场上舞刀练剑,赶忙进厨房端了昨晚熬夜炖的参汤给他。
可当她一转进长廊,就看见岳蝉正雀跃地站在一旁,陪着他舞剑。
「云哥哥,你这剑法真是精妙啊!」岳蝉高兴地鼓掌叫好。
一会儿见辰騄要休息,她立刻贴心地拿着方巾为他拭汗。
「妹子,在这可还过得惯吗?」辰騄接过方巾,刻意避嫌。
「只要和云哥哥在一块,怎地我都开心啊。」岳蝉又挽上他的手臂。
「习惯就好。」
辰騄笑了笑。一瞥眼,竟瞧见长廊下孤站着的鹊儿,立刻动身要走,没想岳蝉却一把抓住他说:
「云哥哥,我都来了好些时日,你何时有空带我在这附近走走看看?」
「哎……等我寻了空再说吧。」他话说完,鹊儿的身影也消失在廊间。
「就问你何时有空啊?今儿个如何?」
「对不住,我有事,咱们改日再聊。」
辰騄用力甩开她的手,追着鹊儿的身影而去。岳蝉先是不解,暗自付度,随即也跟了上去。
*****
辰騄直接来到鹊儿这幽静的屋子。其实他早想同她说说话,只是琐事缠身,实在身不由己啊。
一进屋里,正瞧见鹊儿伏在桌前写字,边上还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他放轻步子朝她趋近,轻声问道:
「又在写诗吗?」
鹊儿一见是他,赶紧搁下笔说:
「哪有心情写诗,是药谱啦。」
「是吗?我还以为你正写些想我的诗呢。」
「我干嘛想你呀!」鹊儿揪着眉背转身去,不想让他瞅见自己的愁苦。
「可我却惦你惦的紧呢。」辰騄从身后将她拥进怀里。
「是吗?可我怎一点都瞧不出呢?」
「原来你一直偷偷瞧着我啊。还说不想,不想又怎么瞧的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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