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鹊儿思索一阵,喃喃自问着:「她能往哪去呢?」
「哎……谁知道,这个时候还惹这个麻烦,真有她的。」
「外头冰天雪地,她一个人不更危险?」鹊儿望向窗外才稍停的雪说。
「你干嘛担这个心啊,她还算认分,懂得知难而退免得丢脸。」
「别这么说,她只是害怕无依无靠的日子而已。」鹊儿心有同感的说。
「你呀,净为别人着想,可不是每个人都领你这分情的。」
娉婷话才说完,不知怎地竟突然犯起了一阵干呕,呕得她脸色刷白,两脚发软直冒冷汗,直往鹊儿怀里瘫。
「你吃了什么坏东西?怎会呕这样啊。」鹊儿赶紧倒杯热茶给她顺口气。
「不知道……这两天老是这样头晕。鹊儿,我是不是犯了什么怪病啊?」
鹊儿没有回答,立刻挽起她的腕,为她把脉。
「怎么,我是不是真病啦?」娉婷紧张地瞅着她。
只见原本还眉头微蹙的鹊儿,沉吟了半晌竟笑开来说:
「这不是病,是夏大哥要当爹喽。」
娉婷唬的一声跳了起来。
「你是说……我有啦?」
「别一个劲地跳啊!小心动了胎气。」鹊儿拉着她坐下来说。
娉婷楞楞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原本脸上的喜悦之情□地又变了,问道:
「这时候有了,不是给夏庸添麻烦吗?」
「什么话,孩子这时候来也是缘分,夏大哥高兴都不及,哪会嫌你啊。」
「真的吗?」
有了鹊儿的安慰,娉婷这才终于转忧为喜。
*****
可谁知道辰騄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最后还是没寻着人。
回程的路上,夏庸忍不住问辰騄:
「兄弟,你看这岳蝉会不会已经……」
「难说。但我就想不通,所有上山的路我们都找过,为什么追不上呢?」辰騄说。
「她胆子也真够大了,不过只认得几条路,竟敢一个人这乱闯……」
「你说什么?她怎会认得路?」辰騄一听,立刻打断他问。
夏庸一下子被他问傻了,一面搔着头说:
「啊?她当初跟着一群人在山里晃,最后是我们的人带她进村的,当然认得那条路嘛。」夏庸赶忙解释说。
辰騄心头有了下祥的预感,他一个翻身上马,对夏庸说:
「夏大哥,你快回山村去,要大伙即刻动身离开,快!」
「这.....你呢?」夏庸问他。
「我往那条山道去寻寻,希望还来得及阻止……」他只盼是自己想错。话说完,那吃了辰騄一鞭的坐骑便箭也似的急驰而去。
夏庸望着他的背影也不敢多加迟疑,也动身往山村而去。
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命运总爱捉弄有情人。
一如辰騄所料,岳蝉确是满怀恨意往城里通风报信去了。
她恨的不只是辰騄和鹊儿的坚贞情爱,更恨自己颠沛流离的命运。
干脆心一横,将自己得不到的一切,全赌了下去。而从小与她熟识的辰騄自然揣度到这层心理。
但是即使策马追赶,一切已然迟了。
才奔至半山腰,辰騄已远远望见赵度耘和刁锦言,正威风八面的带着大队人马上山来。
一个转弯,前方的探子看见英气勃发骑在马上的辰騄,立刻朝山下发出警告。
赵度耘在全副武装士兵簇拥下虽然策马接近,也只敢远远朝他叫嚣:
「姓云的!这山已经被我团团围住,你逃不掉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刁锦言在一旁笑问:
「赵兄,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云辰騄?」
「可不就是这小子!」赵度耘应道。
「嘿,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有本事让东北一带的官府全都闻之色变。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嘛。」刁锦言不以为然的笑说。
赵度耘也没听出这是拐着弯骂他无能,只顾着下令抓人。
「别急啊,赵兄。反正他已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飞了,倒下如要他陪咱们玩玩,如何?」
「怎么玩?我看还是先抓了他再说吧。」赵度耘怯怯地说。
而辰騄仍然不动声色坐在马背上,与他们遥遥对峙着。
刁锦言懒得解释,直接对辰騄说:
「云辰騄,现今除了当朝圣上之外,朝廷内外谁敢跟我刁家作对。你一介平民,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妄想铲平我刁家?哈……太自不量力了!」
一旁的赵度耘见状跟着陪笑了起来。唯独那躲在后头的岳蝉,始终都没敢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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