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亲真不是好过的,将人折腾个半死之后,又让人发慌得紧,直觉自己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更讨厌的是,她头上的凤冠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压得她的脖子酸得要命,让她相当想动手自己先掀去喜帕,再取下凤冠。
「小花花,你帮我拿下凤冠好不好?」说话的同时,展颜已经自行将喜帕给掀了开来。
「不行!」陪嫁过来的小花花被派来这里的目的有二,一是防展颜太过无聊;二是怕展颜又溜了。
小花花大概是当展颜的随身婢女当久了,也变成行动派的一员,一边与展颜说着不行,一边帮展颜将喜帕给重新盖了上去。
「不止不能拿下凤冠,连喜帕也不能拿下来!」小花花说话的语气像是展颜犯了滔天大祸一般。
「小花花!」展颜掀起喜帕的一角,以眼神警告小花花。怎么大家都跟她作对,连一个小小女婢都爬到她头上来了?
「小姐!」小花花坚持地摇着头,说道:「很多人都有交代,要我好好看着你。」身负重任,她这回绝对不能屈服于小姐的威势。
「你--」展颜听小花花这么一说,气得说不出话来。
反了、反了!怎么才昏迷一下,所有事情都反了?
「我又没有逃跑,只是拿下喜帕、娶下凤冠而已,有什么不对?这应该没有碍着你看着我的工作吧?」展颜望着一脸固执而坚决的小花花,想以说理劝动她。
实在是因为凤冠虽然是在她头上,但是为了固定,似乎上了一堆夹子,要她自己拿下来,可能她会被自己的粗手粗脚弄得痛得要命,所以能求助于人,她当然会好好利用。
「可是那喜帕应该是要姑爷来掀的,这是人人皆知的,新娘子应该要遵守。」小花花动手将展颜头上的喜帕理好。
「讲到这个,我才气。」展颜哼了一声。
就不知道是谁发明这种当新娘子的规则,硬是要新娘子一定要安静、柔顺,还得佯装成非常害羞的样子,偏偏这和她的本性全然不像,所以让她假装得非常辛苦!
想到这儿,脑中灵光乍现,展颜于是开始发表她的长篇大论--
「我想到为什么新娘子要戴凤冠了,就是因为它重得要命,就会压得新娘子抬不起头,这样无论哪一个新娘子,看起来都会是娇滴滴的羞怯模样。除此之外,大家还想出把新娘子累得半死的一大堆规矩,这样不管是多活泼好动的新娘子,被这样一折磨,也会没什么力气!」
「是吗?」
这声质疑她的声音,并不是她预料的小花花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的男音,这迷人的嗓音,她确定她听过,而且记忆深刻--
是那黑衣男人的声音!
该不会他今天晚上抢东西抢到这里来了吧?若是这样的话,她可不可以拜托他,将她给劫走?若她真的问出口的话,以他们之前结了那么多梁子,他会答应她吗?
才想问问他,展颜就发觉自己的喜帕被人掀开了。
张着一双剪水明瞳,一被掀下喜帕,她对上的就是面前的男子。
面前的男子有着高大魁梧的身躯、棱角分明的面容上镶嵌着一双深邃炯亮的黑眸、一对飞扬的浓眉、挺直的鼻、完美的唇形此时正向上微扬出微笑的弧度。说真的,他是她见过的男子中,数一数二俊美的!
而这男子,此时正着新郎倌的衣物……原来这就是她的夫君?
她怎么觉得那双眼,好似那个黑衣人的瞳眸?只是似乎多了一些疲累的血丝而已.....
那略含笑意的目光,真的好像……
「怎么发起呆来了?」凌锐见展颜沉默不语,魂魄像是神游太虚般,忙开口以戏谑的口吻问着她。
「啊!」听到新郎倌说话的声音,展颜吃惊地瞪大了美目,张大了樱桃小口。
那声音,正是黑衣男子的声音,一模一样,她绝对不会错听!
展颜说出跃进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你没事干嘛跑来这里冒充新郎倌?」
她认得他。有了这样认知的凌锐,唇边的笑意更深浓了。
「你以为我是冒充的?你怎么不会想,我有可能是你的夫婿呢?」凌锐面带笑容地询问她。
「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夫君?」展颜说出自己的想象,「据说凌家堡的大当家很不爱人拿他的外表作文章,是因为他极为俊美。可是我在想,一定是因为他太丑了,别人又不好意思说他丑,所以大家都反过来吹捧他。你也知道的嘛,人就是爱听好听的话,凌锐还真是聪明,会用这种方法来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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