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根本没注意,还是刻意不想记起?任缁衣只知道事后她中了掌伤昏迷过去,醒来就是仇哥哥在照顾着她,并且送她到西域。
难道爹那晚发生了不测?还是仇哥哥隐瞒真相?
任缁衣不停地埋怨自己的个性,就因为她事事都习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养成所有事都要人为她准备妥当,她却只要安心享受的性子,以至造成当时她毫无异议,毫无反抗的跟着仇哥哥来到西域,却不去追究爹爹到底在仿什么,如今,难道大错已铸成?
“小姐,你还好吧?”小玉吓坏了,连忙抓住她的肩膀,扶住她摇摇欲堕的身子。
“我……”父女连心,难怪她近来老作恶梦,爹爹现在究竟怎么了?
她后悔来到西域,住进萧府,如果爹爹真有什么意外,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这么一想,她突然感到胸口一紧,身子一歪,她倒向小玉的怀里,不省人事。
小玉吓得大喊出声,怎么摇晃,任缁衣还是没有睁开紧闭的双眼,她伸手到她鼻端前,蓦地发现她已没有气息。
这可怎么办?小玉不断自责自己的多嘴,放下她的身子,拔腿想跑,却又不敢,拚命安慰自己这女孩的身子本来就弱,突然死在这里,别人也只会觉得她的宿疾发作突然暴毙,不会有人怪到她身上的。
她才迈开一步便硬生生的收了回来。任缁衣待她实在不错,从没将她当下人看,这样抛弃她,实在有愧良心。
正在犹豫间,背后有个不悦的声音传来。
“什么时候这里变成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的地方?”
小玉一回头,便望见十二郎阳刚俊美的身躯伫立在她身后,他那足以令天下女人心醉的俊美面容此刻有点生气,不悦的气息环绕在四周。
“十二少,原谅奴婢嘴杂。”小玉连忙跪下磕头。
“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谁教你的。”十二郎轻松的避开她的身子,往池水边走去,咦。哪家小孩倒在池水边,坏了他游泳的兴致。
小玉见十二郎发现任缁衣了,才站起的身子差点又因为脚软倒了下去,“不,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死的。”
十二郎懒得理她的胡言乱语,扳过这孩子的面孔一看,是那个绝美娇弱的病娃娃,没想到洗去满脸汗水尘沙后,她竞如此甜美的教人心疼。
是的,他还记得她,那个拜月教的病娃娃,此刻,她平稳的躺在他怀里,娇弱的生命似乎一碰就破碎,需要人花很大的心力照顾疼惜,才能平安长大。
十二郎蹙眉,讶异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不管将来有谁疼惜她,但肯定不会是他。
大手轻拍她的脸颊,没有动静,他伸出手指横在她鼻端前,蓦地,他的俊脸微变。
因为,她没气了!十二郎见状,低咒一声,想也不想的低下头,覆上她的嘴,度气给她。
该死的,她动也不动!十二郎拒绝放弃,他从下是个肯认输的男子,深吸一口气,他再次俯低了头,心里不禁咒骂,混蛋,明知这女孩活不久,是谁让她在这种大热天跑出来的?
坚决的大手一再的按摩她的胸口,刺激着她接受他的气息,回应他的执着,他努力许久,她依然毫无回转迹象,一阵椎心之痛蓦地啃嗜他的心……
“该死的!我不许你死在我面前,我已经说了,不许你死在我面前!”扣住她下颚的力道更强,英气饱满而炯炯有神的黑眸紧盯着她。
不知是他的努力见效,还是他的威胁有用,总之她苍白的小嘴逸出一声嘤咛,然后是一声有气无力的咳嗽,蓦地,虚弱的她睁开明媚的秋瞳,眼前竟是十二少那英俊的面孔,她几乎怀疑她仍在梦中。
“我……我……”她的双肩抽搐着,发白的唇不断颤抖,”我……”
十二郎下耐烦地怒喝,”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
这人怎么这样叫她,她可是有名有姓的,任缁衣双唇微弯,想挤出一丝笑容,却力不从心,她的胸口好疼,”我爹是不是……要来接我了?”她断断续续的说,
捂着发痛的胸,喘不过气来。
“你在发什么疯?叫大夫来。”十二郎低咒下断,抱起她,朝那小婢女怒喊,并快步迈进府里。
“我……我爹……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她不气馁,小手努力爬上他的胸襟,吃力的问。
“闭嘴!”十二郎毫下怜香惜玉的朝她怒斥,瘦弱娇小的她,身子十分轻盈,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再加上她似乎受到刺激,精神状态始终恍惚,这令他十分担心她的生命随时有可能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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