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他出手,众人只觉眼一花,就看见一只茶杯倒挥在张兆辉身后的壁上。
光看这一手,就知道萧十二郎的武功深不可测,若他想要张兆辉的命,十个张兆辉也死了。
“我没有什么耐性,但你最好记住一件事,我不在乎你们将任昊生怎么了,至于,任缁衣会不会去当那该死的圣女,答案是永远不会。”萧中尘站起身,够久了,他没耐性去听他们的废话。
“慢……慢着,我们坚持和任缁衣见面。”
“不要逼我大开杀戒。”
“她不是你的囚犯,与你更非亲非故。”
萧中尘倏地邪魅一笑,令人看了胆战心惊,”我母亲是前拜月教大祭司,任教主和家母曾是青梅竹马,任教主临死之前托孤于我萧家,你们以为没有任何关联吗?”
他的话令拜月教之人再起波澜。
“你是说她已经是你们萧家的人了?”
“不对,他们假传喜讯,说不定他虚张声势,骗人的。”教中人意见分歧。
“不管如何,任缁衣已经在这住了五年,谁敢肯定她还是清白的?”有人质问。
“不能让她当圣女了。”
张兆辉的心里是一团乱,万万想不到那病弱女子也会有人爱,真是失策啊!
站在一旁,无心看好戏的萧中尘不层的勾起嘴角,轻蔑的看着这些愚蠢的人们,如果任缁衣不是处子,他们就不让她当拜月教的圣女吗?
好可怕,且不人道的规定,万一任缁衣真被他们逮回去,岂不是一辈子都别想嫁人了。
去,随便他们。
他要一旁的仆人仔细盯着他们,等他们吵累了,马上送他们出府,自己趁着一团混乱中,大大方方的开门出去。
没想到,才一踏出门,便与任缁衣那张苍白含泪的小脸对上,萧中尘虽纳闷,却也记得将房门关上,抓着她的手臂,施展轻功,先离开这里再谈。
拜月教众人浑然不知,他们一心想要的任缁衣刚才就站在外头。
任缁衣在他怀中挣扎无用,只能任由他带她到他的房间。
“我要回中原。”她嘟起小嘴执意地道。
“回去自投罗网?他们摆明是欺负你,你怎么不明白?”萧中尘没好气的见她紧咬着下唇,内心不争气地软化了,”我不是要你去见程老板的吗?怎么跑来偷听呢?”
“程老板说我的药现在没货,我跟他又没什么好聊的,自然早早就散了,又听他们说你在前厅有客人,我本来想等你出来,可是越听越不对,他们说话的口气好气人,我……”任缁衣越说越恼,趴在桌面上低低饮泣着。
萧中尘低叹一声,将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膛,”要哭就哭个痛快吧!明天一切都会没事的。”
第一次接触到父亲以外的男性胸膛,任缁衣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从不知自己有这么多的心事,现在全因为确定父亲的死讯而爆发出来。
她的小拳头紧紧握着,无论如何,她都得回去一赵,她要安葬她的父亲。
如果他们一定要她当圣女,那就当吧!反正她已经没有未来,就让她为爹爹报仇吧!
她许下誓言,毫不犹豫。夜凉如水,任缁衣悄悄的开了房门,单薄瘦弱的身子投入昏暗的月色下,她小心的穿过层层迭迭的长廊,避过小玉为就近照顾她所睡的偏房,焦急却难掩兴奋的往外走着。
她几乎快要在走道上奔跑起来,内心的欣喜简直快在她胸膛里炸开,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只靠自己的力量,她就快要成功了!
她住的地方本就偏僻,距离偏门不远,萧家堡从未累赘的安排夜里巡防,只在偏门设下戒备森严的关卡,由会武功的家丁负责看管,防止外人在夜里潜入。
任缁衣在这住了五年,她知道轮替的时刻,此时,正是这样的时机。四下看了看,无人,她的小手放到门把上。真就这样走了?任缁衣突然有点犹豫,但想到父亲,她柳眉微蹙,手使劲一扳,门竟然连动也不动!她急了,心里祈祷千万别在这时候出差错。
苍白的小脸满布深深的忧郁,早在决定离去时,她便瞒着十二郎悄悄返回前厅和族人见面,要他们在附近的城镇等她,她只要跟着族人,就可以回到总坛了吧!她毕竟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这样的身子可以捱得了长途跋涉,但先决条件是,她得先逃出这萧家。
没想到她被困住了,而且进退两难。
在月亮被天狗吃了的黑夜里,陡见萧府围墙上伫立着一道颀长的人影,一件上好丝缎外加貂毛织就的斗篷遮住他大半个身躯,平底快靴,一身绝黑,犹如鬼魅般轻飘飘的站着,笠帽掩去面孔,一管横笛抱胸,姿势虽优雅闲适,浑身却散发出饱经世故和洞犀世事的沉稳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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