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
“不管怎么样,总之回去再说!”德焱一口回绝,不由分说。
“贝勒爷,奴婢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他瞠目怒道:“你敢!”
皓慈赶紧屈膝。
“奴婢奉命在此当差,不可以擅离职守。”
德焱冷哼,“现在是我命令你跟我走,你敢不从?”
“奴婢不敢,但福晋的命令,奴婢也不敢不从。”
“岂有此理!”他喝斥,“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到额娘面前,把话说清楚。”
她一怔,连忙摇头,“不,贝勒爷绝不可以这样做……”
他是来带她回去,可不是来吓坏她的。见她害怕,德焱心软了,语气也平缓下来。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奴婢什么都依贝勒爷,就是不能跟贝勒爷回去。”
“你……”
“求贝勒爷饶过奴婢。”
两人对峙,僵持不下。
打从皓慈开始服侍德焱,他就不曾对她发过脾气,这次他是真的气恼了,是以手劲十分强猛,将她的手腕勒出了几道瘀痕。
“跟我回去!”他再次命令。
“请贝勒爷冷静听奴婢解释。”她忍着手腕上隐隐传来的疼痛,委婉的对他说:“现在这段期间对贝勒爷来说十分重要,不能再有损害声誉的事情发生。何况我只是个地位卑微的奴婢,蒙贝勒爷疼惜,大恩未报,又怎能害了贝勒爷?”
“你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他拒绝接受,是以想也不多想。
“贝勒爷受皇太后赏识,是王府无上的光荣,贝勒爷绝不能让王爷和福晋失望。”
德焱恍然大悟,放开她的手。
“原来是为了指婚的事。”他说完,随即皱起眉头,不满的嚷,“这根本是两码子事,皇太后指婚跟你有什么关系?额娘未免太大惊小怪。”
“福晋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她也是为了贝勒爷。如果爷真为奴婢好,就请顺从福晋的意思,免得让下人们有机会说三道四。”
他别开头,忿忿的说:“要说由人说去,我们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皓慈叹口气。
“可我们毕竟是主仆,地位悬殊,何况人言可畏,奴婢不敢想像往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有我在,你不用害怕。”德焱立即接口。
她抬起头来,满脸忧色。
“奴婢最怕的就是这点,请贝勒爷放过奴婢,再不要为了奴婢与任何人起冲突。”
“你若真为我想,就该知道我已经习惯你的服侍,别人只会令我心烦,惹我生气。”他使性子嚷道。
皓慈强迫自己视而不见,冷漠的回应,“过些日子就会习惯,请贝勒爷忍耐,别为难其他下人。”
“你……”他压下险些发作的脾气,低声说:“为什么你总为别人想,却不为自己想?你看看这里,又小又乱、又脏又臭,你不该待在这种地方。”
“奴婢做的是份内事,贝勒爷才不该来这里,贝勒爷还是快回去吧,否则奴婢……”
“够了!”德焱终于按捺不往,怒吼道:“你左一句奴婢,右一句奴婢,故意惹我生气是不是?
“奴婢不敢。”她低头,谦卑的开口,“奴婢只是想让贝勒爷明白,奴婢心意已定。”
他定定的看着她。“你宁愿留在这里,也不愿跟我回去?”
“是。”
“抬起头来回答我!”他命令。
皓慈缓缓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她不改颜色,一字一字清楚的说:“奴婢愿意留在这里,请贝勒爷成全。”
德焱瞠目怒视,像是想一口生吞了她。
难为他四处寻找她的下落,为她担忧不已,想不到她竟如此回报他的关爱,实在是不知好歹!
“好,你爱待在这种鬼地方,我就成全你。”他赌气说道,接着掉头就走。
皓慈看着德焱迅速离去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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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皓慈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下等房,果儿已经在那里等着她。
“你是躲到哪里去偷懒,到现在才回来!”一看见她,果儿立即尖声嚷叫。
皓慈也不为自己辩驳,反问果儿有何事。
果儿见她不为所动,气焰更是嚣张,尖刻的骂道:“我娘令你打满水缸的水,扫园子的落叶,我刚刚去看过,水缸的水快没了,叶子早落了一地,我问你,你是怎么做事的?”
“难道贵嬷嬷病了,所以要她的女儿来管下人房的事?”皓慈不疾不徐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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