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力地动了下唇,以一抹微笑回应她。
???
三个月后,虽已过了原定的中秋人佳期,但水旖丽与钱灏勖这对新人一点都不在意。这场婚礼办得盛大隆重,但为了体谅伤势未愈的新郎,众人送上贺仪、吃过酒席,也不敢闹洞房,就都很识趣地早早告辞。
所以,水旖丽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很早就开始了。
自天堂归来的钱灏勖,心满意足地枕在妻子的大腿上,懒懒地问:“你说,我们这样用苦肉计把亲朋好友们、国舅爷他们耍着玩,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她抚弄着他的黑发,一脸不以为然,“这哪有什么啊!我看那个最会扮可怜博取同情的阿萝,她就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好愧疚的;你不装病,我哪能扮可怜求杨放歌让阿金免于一死?你不装病,难道你愿意让他们知道你只是轻伤,然后在成亲时,被他们整到天亮还进不了洞房吗?何况这次只是装病骗他们而已,如果你肯装死,我们还可以多赚到一个白包呢!”
“阿丽!”他瞪了她一眼,“不是我不肯装死,你说要把我埋了,然后再把我从坟里哭活过来的法子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绝不会有人相信的,所以我才不肯装死。”
“真是的!”她反驳道:“是你说要我表现出非你不嫁的坚贞给那个杨放歌看的,我总觉得梁祝的故事最坚贞感人,但你就是不让我学!”
“拜托!我的阿丽好妻子,”他啵地一声吻了下她柔白的胸口,“梁祝里哭坟那段,祝英台是殉葬,又不是把梁山伯从坟里哭活,你怎么学?”
被他捉到破绽,她撒起娇道:“好嘛!别说了,我后来还不是听你的?”
他认真问道:“告诉我,我要真的死了,你是会殉葬、还是跟别的男人联合来败我家产呢?”
她才不让他称心如意呢!“坟里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玩?当然是联合别的男人败你的家产!”
“你——可恶!”他将她扑倒,“我为了救你,差点被阿金咬死,你竟这样对我?”
“还说呢!”她嘟起唇数落他,“如果你不把我推开,阿金就可以一下子找到我,是你挡了它的路,所以才会被咬,也害我为你流那么多眼泪!”
听她推得一干二净,他可不服气了,“是吗?那大夫还没来时,你叫着不准我死,还要嫁给我的那些话又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不就是赌赌看我的运气嘛!”她装作势利的口吻道:“如果你没挂,我们就再慢慢耗,如果你挂了,我在杨放歌面前嚷过的那些话,或许能得到国舅爷他们的支持,让我成功地赖成你的未亡人,再顺理成章地接收钱家所有的家产呀!”
他咬牙切齿骂道:“钱钱钱,你这见钱眼开的女人!说、你肯嫁我到底是看上我的人还是我的钱?我是认真的,不许开玩笑!”
见他神情严肃,她也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才答道:“都有。”
“都有?”他听得是一头雾水。
她捧着他的脸,“对呀!如果我只是个没良心的纨绔子弟,我不会嫁你;而你若是个又没头脑、又穷得连裤子都没有的乞丐,我更是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那就是说,我这个人还是有可取之处?”他笑得有点憨。
她频点头笑道:“嗯!你让我在床上很快乐……”
“喂喂,阿丽!你太欺负人了,你明知我能带给你的快乐远超过那个,怎能说我的优点只有那个呢?”
“那好,”她亲了他一下,“你的吻也很美妙,这总行了吧?”
“唉!”他重叹了口气,“你老实说,如果我没像乞丐那样穷,但也不是京师第一首富,你会纯因为我这个人而愿意嫁给我吗?”
“这个啊!”她想得比前一次更久,“我不知道耶!如果你是一家珠宝店老板,我应该会嫁,但若只是家酒楼老板,我会考虑,要是摆凉茶摊的……可能就不会了。”
耳闻她满口说的都是“应该”、“考虑”、“可能”这种比较负面的字眼,他感到很挫折,“照这样说,你并没有爱上我?”
水旖丽觉得不该再逗他了,当下幽幽一叹,“唉!阿勖,我都嫁给你了,你干嘛还斤斤计较去分析我爱你的钱多、还是你的人多呢?”将他勾过来,吻了他的额头,说道:“我爱这个聪敏机智的脑袋,但这脑袋的主人刚好是京里最有钱的人。”
又吻了他的眼睛,“我爱这双贼贼色色的眼睛,但这对眼睛的人,刚好是京里最有钱的人;”再吻了他的唇,“我爱这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巴,但这张嘴巴的主人也刚好是京里最有钱的人;”接着吻了他的心口,“我爱这颗包容我偶尔坏脾气与小心眼的心,而这颗心的主人还是京里最有钱的人!呼!好累,你听懂了没?还是要我继续往下说?”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耕筠
钱灏勖
水旖丽
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