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那副装扮,应该也不缺银两,而且他又是享负盛名的天魁馆馆主,难道他不怕因一个小荷包袋,而坏了他的名声?
她想破头,也想不出他不把荷包袋还给她的用意何在?
翻来覆去,她怎么也睡不着,心中老惦念着她那一袋银两,还有那色鬼的模样.....
说真的,他长相还挺俊俏的,若正正当当做人,还称得上几分斯文样,可他却一再对她轻薄--想来她心中就有气!
翻身下床,她打开包袱,换上一件更轻便的衣裳。
嘿,明的她是赢不过他,来暗的总行吧!
横竖说来,那只荷包袋是她的,她有充分的理由将它夺回,就算用偷的,也偷的有理。
心中打定了主意之后,她快速的整整衣裳,将一块方巾掩往面颊,趁着夜晚,疾步赶至天魁馆。
*****
夜半时分,已小睡片刻的彧珩,一翻身,便听见轻浅的鞋音,黑眸半张,漆黑的房内,似有身影在悄悄栘动。
从那微细的脚步移动声,他几可判断,来人是名女子,若他没猜错,肯定是那赫连降月。
唇角弯扬,他佯睡的阖上眼,等着看她如何在一片漆黑之中,寻找她的荷包袋!
碰的一声,赫连降月踢到椅凳,一个重心不稳,狼狈的跌在地上。
她连呼吸都停住了,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生怕方才那声响,会吵醒在房内熟睡之人。
等了许久,房内并未有任何动静,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缓缓从地上爬起,她心中暗咒这房间的主人,睡觉不点灯,害得她走一步、碰一回。
方才她巡了三、四问房,床上睡的全都不是她要找的十五爷--
她在馆内小心翼翼的察看,找到这一间最大的房间,心想,这肯定是馆主睡的寝房,于是,偷偷溜了进来。
可是这房内黑不隆咚的,什么也瞧不见。
方才那一个声响并不小,都把她跌疼了,怎可能没人听见……
细一思量,说不定这房内根本没人。
她摸至床沿,两手往床板上探去,一阵空空如也。
「去,真的没人!」
两眼朝上一翻,这房内既然没人,那她小心翼翼做什么?
坐在床沿,她满心纳闷着,这么大的房间,应该是馆主的寝房没错,可他没在这儿,会到哪儿去了?
「哼,肯定是上酒馆寻欢去了!」她低喃着。「这样也好,等你醉醺醺回来,我再揍你一顿,顺便拿回我的荷包袋。本姑娘就在这等你!」
坐了一会儿,她也觉得累了,反正,她又不是容易入眠之人,稍躺一会儿解除疲劳,等他饮酒作乐回来,她也才更有力气揍他,好报她两回惨败之仇。
她身子往后仰,轻轻躺在床上,折腾了一天,也够她累的。
她的手在床上摸索着棉被,突地,手心碰触到一只温热的手,心头一惊,等她反应过来,想坐起身时,身上的穴道已被人点住,让她动弹不得。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低沉的嗓音,魔魅般的在她耳畔响起。
心头一凉,赫连降月不禁暗恨自己太大意了。
「放开我!」她叫道。
「那可不行。」他懒洋洋的笑道:「方才你呶呶不休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唉,难怪我睡的如此不安稳,原来是忘了去寻欢作乐,我就说嘛,我老感觉浑身不对劲。」
一股凉意从她脚底泛上。这色鬼该不会真想对她……对她……
她不敢多想,只求大喝能吓阻他的淫念。
「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的话,我……我会要你的命的!」
他靠了过来,轻声笑着,「可是你两回都败在我手中,如何杀得了我?」
「我……我是故意输给你的,其……其实我的武功很高的。」赫连降月说的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他修长的食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描绘着,低柔的道:
「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今晚,我们做了夫妻,你怎么还舍得杀我呢?」
「我……我……我会杀你的。」体内一阵寒颤,连她说话的语音都颤巍巍的。
「这句话,你方才已经说过了。」他挽着她纤细的玉手,放在他脸颊上轻搓,满心陶醉。「你的手好细,好柔,令我--爱不释手呀!」
「不要碰我!我……我警告你,我……我可是当今皇上的爱女,你要是敢碰我,皇上会要你的狗命的!」急中生智,她就不信搬出皇上的名号,吓唬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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