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电般地收回剑身。
环视一下四周,他似乎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结果。他挑高着眉,望向蓝蕊的灵位。
“找一个合适的地狱,娘,你也这样想,对吗?”
倏地,他一转身,如风般消失于暮阳之中。
房内的裴清瘫软在那儿,他无力地说:“娘,为什么要救我,我是真的想死。蓝蕊已经等得够久了。”
裴老夫人的面前似乎又出现了蓝蕊的模样:忍辱负重,无可奈何。这一生,都是亏欠了她,而且无法偿还了“你说什么浑话,你难道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更何况,当初的状况,谁都是知道的,你只是拿着剑,想吓吓她,谁会料到她会往前冲。这是谁也不愿见的结果听。这根本不是谁的责任,是她的疯造成她的死。”她勉强地说。一个女孩,真是死得冤枉。所有的不幸.似乎全降临在她的身上了。如果当初,她能够不偏听偏信,不为了某些个人的原由,一口咬定是她杀了白盈竹。不逼清儿去做个了断,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娘,不许你这么说她。她没有疯,从没有。她只是有怨,她只是有恨。那时,当血流出来时,我就知道了,我冤枉了她。她是什么人呀,天下第一美人,世上最最善良的女孩,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杀人。她是等累了,是累了,要休息。”十二年中,十二年中无数无数的梦里都能见到,她倒在血泊中,她微笑地说她累了,要歇息。
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这样一个女孩,的确死得冤枉。是所谓的武林正道害了她,是所谓的家仇不共戴天害了她。事情不该这样呀。她叹息。
“娘,你不该救我。”
老夫人蹲下身,抱住裴清,温言细语:“清儿,娘不拦你了。可是,娘要告诉你,你死,你是解脱了,叮是却会害苦了周围的人。我,珏儿,砚儿,甚至还有你亏欠了一生一世的蓝蕊。这样的结果,是你要的吗?是蓝蕊要的吗?父子相残,兄弟相残。
他不说话。
“这孩子恨意太深。这不是一件好事。恨是会毁了一个人的,毁了一切的。当初,也就是因为你的父亲太想要复仇,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它该有更好的结局。基本上韫紫是一个冷淡的人,温文有理,但又让人觉得疏离。并不是高傲,或者是冷若冰霜,她只是不知怎样去与人交往。
就像现在,她一个人站在园子里,摆弄着那些药草。有人经过她向她打招呼,她也仅仅只是颔首而已。
“你是谁?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燕纤芯看着她问。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有人替她作了答。“这是韫紫姑娘,是同大哥一起回来的。前些日子才到这里的。”
她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这么陌生。裴珏,你说你大哥回来了,怎么没瞧见呀?”
“大约是出门了吧,我这两天也没见他。”燕纤芯在一旁大大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丫头。”
“感到惋惜吧。”然后她神秘兮兮地贴近韫紫,凑在她的耳边说,“那个裴砚是不是长得很俊俏,我可听说他娘是天下第一美人。”
裴珏一把拉过她。“你这丫头,怎么回事,疯疯癫癫的。”然后,他又转身对韫紫说:“姑娘,纤芯一向疯闹惯了,你别见怪。”
燕纤芯,那么她就是裴珏未过门的妻子了,不过他们的感觉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没什么的。”对于燕纤芯的热情,她有点应付不来,但又感到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是源于她的笑脸吧,那样美丽而快乐的女孩是乐于让人亲近的。
“你在做什么?是玩吗?”燕纤芯盯着她手中的草根问。
“不是,这是草药。
“草药?”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东西就着阳光细看,“裴珏,你们园子里也有草药吗?
裴珏温和地回答:“好像有,应该是我娘以前种的。
“我都不知道耶,你好厉害。你怎么找到的?
韫紫红了脸,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话。“我从小就对植物特别敏感。
“那我来帮你一起采吧。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好像是在阳光下跳跃的小鸟。看着她,韫紫有一点羡慕,由衷地羡慕。
“韫紫,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裴珏温柔地说。
韫紫轻轻地回应了一声。
“刚才我闻着这草的味道,好像是镇定用的药物,是姑娘你服的吗?
“没有。”
“那是大哥吗?”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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