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欲盖弥彰呀,可见他对她也是有情的,只是呀,只是恨太深了,恨深过了爱,所以才会有今日之局面。不过没关系了。
“我从不以为,你会为我放弃什么,我只是自己不想活了,不想活了,活着太累太累。”
心魂俱碎。下腹更是传来猛烈的抽痛。然后,血水渐渐地儒湿了她的衣裙,她脸色惨然,摇摇欲坠。
“我死了,就不会有人再来阻碍你了。裴砚,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为什么你就不会被我感动。”
地上一摊的血水,周围的人则惊恐地闭上眼,更有胆小者立时便昏死过去。
裴砚托住韫紫正要下坠的身体,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凝重。
“你怎么就不会被我感动,你没有心,你没有心的。”
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就让她去吧,生命本就没有意义,死时也该如一缕烟尘般消失。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
在面临死亡时,突然又记起了童年时,第一次见到裴砚的情况,他夸她有一双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
他很温柔,很温柔。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就是因为这一个温柔的笑容,才成了她生命中永远的坚持。
“砚……”她虚弱地叫唤。
裴砚眼中有泪。
“为我最后再笑一下吧。”还没有等她看见他的笑,韫紫却已然昏睡过去。
终究是不舍的。韫紫.终究还是难以割舍下对你的感情。他看着她睡去的脸,微笑着,“韫紫,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该在阳光下微笑跳舞,飞吧,天涯海角,去找一个快乐的地方,你是属于阳光的。这次,我再不会拦着你了他弯腰一把抱起了昏迷的韫紫,脸上有着难解的悲哀以及不舍。
他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刻,他突然回过头,对着裴珏说:“解药就在园子里头,就是荷花池边的醉草,不过她的时辰已经不多了,救得了救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然后,他就走了。手中抱着他生命中最后的记挂。
XX
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决然的无情,他的内心始终有着温良的一面。一直很害怕他的恨太深太切,最终只会把他自己引人万劫不复的地狱,而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她相信爱可以把恨完全消融。
身体很疲惫,是她该走的时候了。用她的死来换取那孩子的重生,一切应是值得的。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一意孤行,终于逼死了无辜的蓝蕊。这辈子,欠了最多的人,也是蓝蕊。还有她的独子,自己的长孙——裴砚。用命相偿,这是最好的赎罪方法。
“祖母,药来了,您快趁热喝吧。”
药,她还要什么药。没这个必要了,这一次应该可以做个了断了。
“寒竹,快把药拿过来。”’“是”
裴老夫人接过药碗,目光却留在裴珏的脸上。脸上有着不舍。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突然要离他而去,的确有点难过。
“祖母,您怎么了,怎么还不吃药?”
“好,我吃。”老夫人端着药碗,然后慢慢地测转过来,黑色的药汁顺着碗沿,滴落在床铺上,只一会儿,被褥就湿了一大片。
寒竹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她张大了嘴,“老夫人,您……”
老夫人哀求地朝她摇头,用目光示意她别说出真相。
“怎么了,寒竹?”裴珏问。
寒竹流着眼泪回答说:“没什么,没事。只是觉得这解药很灵验,老夫人一服下,似乎就有了效果。”
“好了,祖母药也吃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珏儿,你也累了,回房去吧。”
“是的,孙儿告退。”慢慢地退到门边,在转身的片刻,他突然开口说:“祖母,谢谢你把我抚养成人,谢谢你。祖母,我爱你。”
转身。
身后的寒竹分明看见他那双没有任何焦距的眼中的泪水。她有一种感觉,其实裴珏是知道一切的,但他并不说明,他是要了了老夫人最后的心愿。
老夫人见裴珏已然离开了房间,就吩咐身边的寒竹道:“寒竹,去,把大少爷叫过来,就说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XX
“你来了,坐吧。”老人很吃力地讲着话。
裴砚面无表情地坐到床边的一张竹椅上,看见被褥上明显的药的痕迹.他便问:“听说,你没有服解药,这是为什么?”
“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其实这些,她早就该说了,只是一直没说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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